WTO生态下中国企业如何自我保护？
主持人：杨沛霆《中外管理》杂志社社长兼总编
嘉 宾：华贻芳 全国工商联泰山产业研究院秘书长
祝维沙 香港裕兴电脑公司董事局主席兼总裁
孙寅贵 百龙集团总裁
那次，企业家们流泪了
杨沛霆：通过前面的报告我们大体了解了入世以后，2002年我们企业面临的环境变革。
今天是个互动式的座谈会，主题是“WTO生态下，企业与企业家如何保护自己”。
在历届中外管理官产学恳谈会上，我只在第四届有一个发言，题目正是“企业家如何保护自己”。我在讲的时候注意前面有两、三位老总掉了眼泪，我很感动。（掌声）大家一直到现在都记着这个题目。在新的形势下，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探讨一下这个主题。
这不是一个消极的题目，要时刻记住企业要打防守反击战。搞不好防守，还谈什么主动出击？
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
华贻芳：我想自我保护就是相当于使自己怎么不生病？人生病一般有两种情况产生，一种是外界风寒细菌侵入；另一种是自我调理不畅。所以企业自我保护应该从两个角度展开。
最近我听到一个企业的小故事。 一天，工商局突然到他公司财务室，声称要查三年的帐。然后他恭恭敬敬地把帐本捧上来，因为三年帐本很多很多，查了一阵子没有问题，然后往前查。有一个小伙子发现有一笔500多万元的款从总部汇到分公司，然后又汇回来了，就这么一笔帐硬说有问题。
总裁不明白了，我自己的钱给分公司，然后分公司又给我了，都是我内部的，怎么会犯法？工商局就说犯法。董事会讨论一下，结果就豁出去了，请一个律师，既然这样我到法院去告你，因为你是知法犯法。工商局说：“今天你不用较真，反正有问题，上不上法院咱们会下讲，但是公司的问题肯定有。”过了一个多星期，这笔款不追究了，但是查帐的费用必须你掏，要30万。
这个总裁讲这个故事是含泪讲的，他说：“我们是怎么生存的？没头没脑就来查帐，最后没查出问题，还是要罚款！”后来才知道工商局有指标，想方设法也要完成。我说：“这个故事可不可以曝光呢？”他说：“你一曝光就是害了我。”（掌声）
我听了这个故事后感到很辛酸。我常想，野狼跟家狗比起来谁厉害？野狼比家狗厉害。因为，野狼的许多本领是磨炼出来的。但是家狗什么都靠人来养它。有人说民营企业就是狼，这是因为民营企业在与外部条件较量的过程增强了自我保护的能力。
弄通现代企业新定义
中国加入WTO，政府一定要跟世界接轨。现在，中央对反腐抓得非常紧，这是一件好事，使一些官员不能再到下面去胡作非为了。
一般说，企业是一个赢利的经济组织。但它已不适应现代经济环境的变化。
美国著名管理学家杜拉克近年提出现代企业具有如下三个特征：
第一， 追求经济绩效；第二， 发扬员工个性优势，使员工有所创新，有所成就；第三， 企业要对社会承担责任，作出贡献。杜拉克这篇文章把企业的概念发展了。
我认为现代企业还应具备如下功能：第一是合理纳税。第二是培养人才。从美国来看主要是来自经济界、企业界，当过总裁的、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才有进入政府的资格，而当今的企业恰恰是最锻炼人的地方。第三是贡献机制。民营企业、成功的运行机制要普及到社会方方面面去，我想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第四是提供发展思路。企业界所产生的思想都是非常实在的思想，这些发展思路无疑对我们国家有好处。
我们的企业应该定位在现代企业，现代企业从经济学角度来讲是管理权和所有权分离为标志的。从社会的角度来讲，我想我们企业应该定位在培养人才上。所以我想WTO以后我们比较紧迫的事情是怎么能够跟世界的先进企业接轨，跟他们在一个平台上竞争，我们必须有同样的素质，同样的追求。
如果做到这点，就保护了企业，也保护了企业家自己。
长寿是目的，应变是根本
杨沛霆：华秘书长说得好，盈利并不完全是企业的目的。企业的根本要考虑持续发展，而不是一时一事的既得利益。企业为了长寿练就一身应变本领才是最根本的。现在企业要长寿很难，企业的寿命正好是人的寿命的一半，两年就倒闭的企业很多。从企业生态意义出发，企业与企业家要学会爱护自己，这是非常重要的。
要运用政策，规范操作
祝维沙：我们民营企业是在中国市场经济秩序不太规范的情况下生存和发展的。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活下来就是本事。因此，我认为这个题目是个很重要的题目，尤其是在WTO之后，我们将面临挑战，所以我们要努力工作渡过难关、发展自己。
我想WTO之后企业要活下去必须做到如下四点：第一是遵纪守法，充分运用政策。我们刚开始注册的时候在西城区做了三年，后来到海淀注册又是三年，后来我们到平谷注册又是三年，第一个三年免了三年所得税，到海淀以及平谷都免了三年所得税。这次到香港上市之后变成了中外合资企业，又免了两年所得税。所以，在我们发展过程当中首先应该充分利用政策给我们提供的条件。
第二，要在防范风险方面认真思考问题。入世后，外国企业一定会进来，我们为此做了准备，这就是在香港成立了一家上市企业。如果有同类外国产品进来，我们起码还有一个合作的机会，这是非常现实的。国外企业就愿意跟正规的企业进行资本、产品和技术层面的合作，所以我认为我们这么多年认认真真地做、规规矩矩地做，形成了自己的优势。
先要拿得住钱
第三，我觉得保护自己最主要的是拿得住钱，不要盲目投资。说实在的，虽然有的企业现在做得比我们更好，但是有可能在投资的过程当中，做产品的过程中比较盲目，因为没拿住钱而失败。
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有企业经营风险的问题，没人给我保底，只有自己有钱才能为自己保底，这也是对员工和企业负责任问题。
WTO来了之后，投资机会很多，尤其是在世道比较紧的时候更应该拿住钱。
只要我们手上有钱，我们就有机会，假如钱投得一干二净，企业发展也就到头了。眼前找到国际伙伴进行合作，无疑是一条很好的道路，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很好保护。
保护自己，稳健投资为大
杨沛霆：祝总讲要注意捏住钱，要在财务上保守一些，这是世界最长寿企业能保持长盛不衰的一条成功经验。
有的企业把自己的资金分成三部分，一是吃饭钱，就是有它就能吃饭；一是文化钱，这包括广告、公关以及形象的建设，要有投入。三是投资，因为只有投资，你才能长大。如果靠前两部分企业成长就非常慢，只有投资，并进行资本运营，企业才能迅速长大。“如果企业在所在地区不是前三名就撤回来”，这就是GE公司最重要的投资理念。
我问台湾的刘常勇教授：“你认为开放以后，外资进来有什么威胁？”他说：“比你们想象的要厉害。”我觉得这句话值得我们重视，我们现在感觉无所谓，因为活得很好，因为与狼共舞我们一块跳吧，但是如果你是兔子你怎么跳，所以海尔说自己要变成狼，但是自己变成狼何其容易？所以请教祝总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什么？
祝维沙：我们实际上是纯粹竞争的行业，外国企业究竟怎么进来，我们现在就要认真琢磨。实际上，外资并不可怕。香港人告诉我们要注重企业的毛利率，当企业和行业的毛利率低于30%的时候，人家外国的投资者根本没有兴趣。偏偏我在1999年去的时候，我的产品毛利率高过了30%，所以得到了外企的认可。
要紧紧抓住机会
孙寅贵：首先，我对《中外管理》杂志社的记者杨光比较欣赏，他在一篇文章里可以用简单的语言反映我的思想，因此我感谢《中外管理》。可是我对其它媒体比较低调，一般离得比较远一点，目的是尽量规避风险。
我一般愿意给别人考一个题目，就是我今年多大了？一般人都猜不准，我谦虚一点讲是60多岁，如不谦虚就是70多岁，因为当人家七、八岁还在弹球时，我已经开始谋生了。
我想跟大家先讲个故事，从不同的角度谈谈我的看法。
第一，我认为加入WTO以后机会大于风险。这里面机会和风险永远是一个孪生兄弟，打不散，离不开。
我在很小的时候听到过一个故事，一个强盗特重视培养他的孙子，在他孙子成年之时就拉着他的孙子上第一课：即参观绞刑架。他对孙子说：“你一不小心、一失手就要被吊死。”孙子说：“谁要敢吊死我，我就把绞刑架砍了。”但是爷爷说：“可不能砍啊！如果没了绞刑架，大家都成强盗了，我们做什么？”这个故事说明，机会与风险永远同在，如果风险没了，机会也就没了。
做企业最重要的两条：一个是机会，一个是利益。机会永远存在，我们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我们换一个方向走一走，机会就来了。
我是中国第一个做民用加湿器的，也是中国做得最大的。我是第一个做矿泉壶的，也是做得最好的。我原不是第一个做塑钢门窗的，但是也做得非常好。大家看新闻联播看到张家界有一个观光电梯，那是我建的。说实话，我最缺的是钱，但我最有的是机会，我能够在别人看不到机会的地方看到机会。有人采访我：“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还不熬夜，但是企业却做得非常好，这是怎么回事？”我回答：“靠的是抓住机会。”
我曾经专门研究过机会，我认为我们当总经理的要拿出很多时间研究机会，以外我们要克服中国的教育给我们带来的思想保守的危害。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从幼儿园开始就有问题，从幼儿园就要求小孩坐好，不许讲话，然后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向他学习。这在国外是不允许的，这是毁灭人的创造性的。
我到现在为止有四十多项专利，我跟人谈体会的时候，我说我最大的幸运是我没有在中国上过学，最可悲的是没有在美国上学。我认为假如我在中国上学，有没有这四十多项发明就很值得怀疑。我希望将来中国有更多孩子能有创造力和自我表现欲望。（掌声）
以前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特别怕一些我们上面的管理机构，我现在感觉越来越不怕了，因为我们的社会将越来越制度化、法制化，这就是我们做企业的机会。大家一定要相信这个大趋势。
只有守法才能不怕法
代表问：前面的两个例子很有意思，华秘书长说企业怕政府，孙总说不怕政府。请问孙总：您为什么不怕政府？
孙寅贵：要想不怕政府，首先你不要违法。为什么我遇到麻烦敢叫板呢？第一就是出格的事咱不做，你要敢和人家叫板首先要把自己身上搞干净。
我认为，外面的事不大，大的是内部管理。去年我讲了家族企业，其实我很困惑的是我的家庭，当时我让我的亲哥哥在张家界主管一个工程，到现在为止已经九年了，很长，安排了两、三个总经理都跑了，最后只有让老兄做下去。家族企业一开始的成本是比较低的，最后的成本是巨大的。我觉得真正到了建设期的时候，他老兄不行了，因为他没文化，又不学习，所以我就让他当副董事长、当顾问，挂虚职，他不干。最后没有办法了，自然来硬的，就是撤销他一切的职务。他就到处告状，他发了一万多封信，举报我很多事。于是乎今天环保找我，明天工商找我，乃至公安、法院全都动了，都来找我，使我付出极大代价。
但我依然不怕。有关部门来回地调查，来回地折腾，最终也没查出我什么问题。我们在和相关部门打交道时体会到，如果你想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你就不要怕得罪人，这可能跟我爱学习有关系。因为八十年代初，我是我们国家第一批获得律师资格的。只有我们懂法守法用法，才会不怕法。在这里我奉劝大家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我们可不要作变革时代的牺牲品。
做你该做的事，用你该用的人
杨沛霆：孙总讲得非常生动，作为企业来讲一定要遵纪守法，一定要按照法律办事。像现在管理不规范的时候，要考虑到各种风险和危机，有危机意识和风险意识，把各种风险规避在地平线上，才能保证自己安全。
我跟许多人都对过话，像牟其中这个人就有许多要害问题，但自己没认识到，结果越陷越深。除犯法外，他有两个深层次的缺陷。
第一个问题，他干了一些他不应该干的事情。作为企业家你就是经营企业，全力以赴地把精力都用在你的企业上，但他花了大量的精力做了很多他不该做的事情。比如他到处宣扬自己与克林顿关系非常密切，还到处问：“克林顿来信了，要我去白宫，你说我去不去？”别人就说他有政治野心。他还经常说要为国有企业分忧，一个私营企业有什么资格为国有企业分忧？所以他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情，他甚至找联合国秘书长要把喜马拉雅山打一个缺口，让暖空气进来，解决大西北干旱问题等等。（众笑）
他到处标榜吹嘘自己，这与中国文化显然是格格不入的，遭到唾弃也就成为必然。
第二个问题就是谁对他说好话，谁受他重用；谁要提反面建议他就疏远谁，结果得罪了一大批给他服务的能人，得罪一大批可以向他靠拢的能人。而这批人对他了如指掌，最后联合起来对付他。
有很多小人的人生目标，就是在你上升的时候，把你炒红了，让你自我感觉不错，他也得到实惠。但不算完，还要把你炒紫了。一旦出点问题，他又大做文章，把你炒黑了，炒臭了，于是又从读者手中拿一大笔钱。企业家们可要警惕啊！（掌声）
调好内功，机会就是你的
代表问：我们有两年没有来参加《中外管理》的恳谈会了，两年前杨总讲要注意企业的生态环境，企业家如何保护自己，给我们震动很大。我觉得企业在进入WTO的时候，怎样处理好与政府的关系，尤其是与自己主管部门的关系？作为国有企业，这是个大事。但有一个经济学家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个讲话，他说：国有企业摆脱主管部门的干扰，就像戒毒一样难。（笑声）请问华秘书长，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华贻芳：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叫你干什么就不干什么，那么今后企业怎么更好发挥自主机制的优势呢？我想借这个机会说两句话：
第一是我劝各位一定要充满信心，WTO对有潜力和竞争力的企业绝对是好事，尤其是非公有企业、非公有经济。为什么要强调非公呢？我想明年我们就不需要叫非公有企业和非公有经济了，一切按照企业法、按照工商登记来规范有限责任公司、股份有限公司，按这个标准，不要分什么公有和非公有。这就给非公有企业提供了平等竞争的机会。
第二个政府解除对资源的垄断，这也是势不可挡的。进入WTO之后有五年保护，但五年后我想我们中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来不敢想的一些领域，民营、民有的都可能进去，发展机遇就多了。
第三是官员素质会有很大提高。现在北京市已经试点了，市、局长到社会上公开招聘。上海也规定了区级干部的具体条件。这些条件的规定就使传统的政府官员中只会看秘书写的稿子才能讲话的人少了。我们看到这样的前景应该充满信心，因为我们中间有很多人才。我想加入WTO之后，前景会越来越好。企业做事第一要有分寸，要守法，不能拿诸如走私之类作为产业的目标，你应该是有国际名声的，以推动社会发展、和谐进步做为目标。我觉得归纳起来讲还是最后一点，一定要加强自己内功的调理，这才是要害。（掌声）
以产业整合的思路合作
代表问：祝总有大笔的资金实际没有使用，我们想了解一下裕兴下一步怎么发展？
祝维沙：原来进入资本市场的时候，我们拿钱是要发展我们的产品，但目前的情况下正是一个不太好的时机。所以我们想用产业整合的思路来看，应该盯住有发展的企业、产业，看准了再投入。我们在香港上市，使自己多了一个国际化的融资平台，使我们具备做大的条件。我们一直在思考怎么跟国外企业合作？怎么整合这个产业？比如有一家企业同时兼并了中国水产业最好的几个企业，就这样迅速地把这个产业拿过来了。国外企业资本雄厚，不会对一个企业轻易感兴趣，我觉得WTO以后的思路是整合的思路，否则永远打价格战都会遍体鳞伤，没有好结果。目前我是以守的心态观察一切，为今后做好安排，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一定要学会因势利导
代表问：感谢《中外管理》让我们今天有机会欢聚一堂，实话实说。我向孙总裁提一个问题：如果企业没有发展你怎么保护自己，能不能描绘一下你最后将怎么发展？
孙寅贵：有人问我，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能抓住机会？其实我抓住机会的条件非常简单，非常通俗。在很多年以前，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我认为发达国家的昨天是我们的今天，发达国家的今天是我们的明天，实际上我们明天想做什么多看看发达国家不就成了？
第二个问题，我们做一个事情要审时度势，如果一个事情做得太快，莫过于自杀，走得太晚了也莫过于颓废。人有他的基本需求，举一个例子说，如果在60年代的时候谁要做方便面谁就傻透了，那时候最好的加工就是从地里面挖一个地瓜，往身上一擦就吃，一点也不糟蹋。如果去皮、烘干等等那都是不现实的。
我们之所以要做加湿器，是因为看到这是一个日渐富裕的社会，这个社会需要提高生活质量。我也知道我三十年之后做什么。今年9月18日在张家界，举行了我们公司成立18周年的庆典，我在请柬上写：“我悄悄地告诉大家，可能七十年以后还有这个公司。”因为我在张家界的这项工程和政府签的协议是七十年。我觉得，企业要时刻为自己作出长远的安排，最重要的是两点：一个是抓机会，一个是定战略。
留一份激情，留一份理性
杨沛霆：由于时间关系，平行会就开到这，感谢各位企业家的积极参与。虽然我们还意犹未尽，不能满足代表们希望延长时间的要求，但我们和企业的心又贴近了一层。
这次平行会上，一些企业讲了自己在当地所受到的一些不公待遇，引起了其他企业代表的强烈共鸣。企业出现很多问题是人为的，很多事被人为地搞复杂了。但要看到，今天我们国家面临两转，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传统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同时我们中国经济又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在经历两个急转弯，这就需要我们有危机意识、忧患意识，因为只有企业家有了危机意识企业才能想大事、做实事、不出事，才能做到持续发展。只有企业家有忧患意识了，积极参与到经济秩序的规范建设中去，才能使国富民强，使我国立于强者之林。
马上就加入WTO了，我们的企业要充满信心，调整好心态。因为政府改革开放的决心非常大，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刚才大家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中国经济的几年持续增长，说明了我们的国家一直在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成果是非常显著的。一切事物的变化都需要一个过程，走得太急太慌也不一定就是好事。企业家当前要务实，勇敢地迎接第二次改革开放的巨浪，把好舵，在激流中留有一份创业的激情，保持一份规范操作的理性。希望各位朋友坚定不移地驶向理想的彼岸，来年我们再相会时，能听到大家更多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