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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生VS万明坚:大陆版“泛宏碁”演义?

  在5月15日TCL集团的股东大会上,倍受关注的TCL移动分拆后在香港上市的议案获得高票通过。TCL移动分拆上士的实现,也引起了人们对于李东生与万明坚之间关系的广泛关注。

  在某种意义上说,TCL移动的“独立”,与当年的台湾企业教父施振荣放桀骜不驯的李锟耀单飞,有非常相似之处,施振荣将明基交给李锟耀后,标志着泛宏碁运动的完成,而李东生与万明坚,TCL集团与TCL移动之间的衍变,正使TCL移动分拆上士,成为大陆版的“泛宏碁演义”。

  而TCL的“泛宏碁演义”,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启示,引领中国企业在企业治理方面的反思与变革。

象虎共舞:互生与互搏

  近年来,TCL移动迅速崛起,成为三大国产手机企业之一,在TCL集团内部,TCL移动更成为支柱产业,利润几乎达到全部利润的一半以上,在此过程中,其灵魂人物万明坚居功至伟。 

  万明坚身上颇具“虎”气, 1998年,万明坚在TCL内部尚未显达。他认定做手机有前景,便多次主动游说李东生。当时的TCL通讯公司正处于低谷,李东生尚在犹豫,后来吴邦国到广东省视察也建议TCL进军移动电话。李东生也下定了决心。经过此次事件,万明坚的超人眼光和“虎胆”颇得李东生的青睐。而这种虎胆”也使万明坚敢闯敢拼,多有创新和突破。

  万明坚的 “虎气“颇为李东生倚重,值得一提的是,当TCL准备与汤姆逊合资时,集团高层普遍反对,认为以蛇吞象风险太大,李东生那短时间心理压力非常大,独有万明坚力排众议,坚决支持李东生,令李东生对于万明坚更信任。

  万明坚的 “虎”气,有时候也表现为一种强硬和张狂的风格。万明坚曾说“搞管理难免和人发生冲突,中国的很多管理者遇到障碍就开始妥协,但是我不妥协”。强硬而桀骜不驯的个性,使其在人情世故方面不够练达,并为此曾饱受非议。

  李东生的性格,则更接近于大象。不事张扬,温厚平和,练达世事,同时蕴涵着王者的器局。这种气质,使李东生对人非常宽容。万明坚刚开始做手机时, TCL手机投入1000万美元,第一年就赔了2000多万元人民币。集团内部很多人对万明坚更是大有微词,但是李东生并没有让万明坚下台,而是鼓励他继续努力。李东生的温和的性格,正好弥补了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缺陷。

  在TCL内部,李东生与万明坚表现出了一种有趣的互生。在万明坚的崛起中,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李东生的宽容,万明坚也曾经承认以自己的个性,只有在TCL才能干成一些事情,到其他地方去都不行;而万明坚的才干和胆识,对李东生也多有襄助。在这个互生的过程中,TCL逐步成长。2001年底,TCL手机收入由数千万飙升到30亿。后来几年,平均增长幅度达300%,成为国产手机第一名,仅次于摩托罗拉和诺基亚。而当时,包括TCL在内的家电企业利润普遍下降,TCL在IT行业的投资更是巨亏,这种情况下,TCL移动的意外崛起更显重要,TCL由此成功地完成了战略转型。当别的家电深受困惑时,TCL风生水起,实力和名望与日俱增。 

  一位忠厚长者操控全局,一位闯将开疆拓土,虎啸山林。TCL得以在“象”与“虎”的互生中成长为与海尔,联想比肩的企业巨人。

  万明坚的虎气中,有一股好斗的气质,认为他个人和TCL移动的未来都决定于“斗争”与“胜利”之中。性格的不同以及企业发展所造成的变化,这也使李东生与万明坚的互生过程中,伴随着“象”与“虎”之间微妙的相搏。

  手机业务的显著成就,使万明坚在TCL内部赢得了极高的声望。影响力直逼李东生。2002年12月10日,万明坚担任TCL通讯董事长,李东生改任副董事长,形成了在TCL内部奇特的互为上下级的现象;在李东生的主导下,TCL一直致力于实现在国内A股整体上市,但是,万明坚多次在各种场合表示要在香港或新加坡单独上士。

  作为TCL集团的掌门人,李东生更多地从集团的角度考虑问题,有时候难免与万明坚的意愿想背。2003年9月, TCL集团以吸收合并方式合并TCL通讯,暂停了万明坚的独立上市计划。 

  李东生与万明坚之间的衍变,与施振荣和李锟耀之间非常相似。李焜耀性情刚烈,曾经因为看不惯施振荣大量使用空降兵出走过一次。李锟耀豪赌液晶,在当时也是惨淡经营,但同时,李锟耀也是最有才干的一个,在90年代宏碁主体业务大幅滑坡的时候,明基却一枝独秀,发展非常迅猛。为此,施振荣对李锟耀的种种“不听话”非常宽容,虽然明基在自创品牌上曾遭施振荣否决。但是,经历种种风波后,在2002年,施振荣终于放李锟耀单飞,彻底退出明基。以长者的博大胸襟,帮助有鸿鹄之志的李焜耀一遂前愿。 

  此次TCL通讯的分拆上士的最终实现,李东生实现了梦想多年的“阿波罗”计划,而万明坚的梦想也基本实现。在李东生和万明坚之间,形成了某种均衡。同时,也体现了李东生对万明坚的“盖棺论定”和最终宽容。给了万明坚一个更大的空间。 

  所不同的是,宏碁系分拆时,宏碁只持有三成的股份,控制能力相对较弱,而TCL集团在TCL通讯直接和间接持有的股份达到了54.%,有绝对的控制能力,而万明坚放单之后,其飞翔的自由度,将决定于TCL集团最终在TCL通讯所持的股份,李东生与万明坚之间的互生与互博,还将继续演义。



TCL移动,“泛宏碁”演义的开始?

  TCL集团刚刚实现整体上市,立即又将TCL移动分拆上士,引起很多人不解,而在此背后,实则是隐含着很大的玄机。

  在某种意义上说,TCL集团的整体上士与TCL移动分拆上士是其整体战略的两个层面,经过7年的马拉松式的艰苦努力,TCL的“阿波罗计划”梦想成真,完成了化蛹为蝶的历程,为实现TCL民营化,彻底解决产权问题,建立合理的治理结构铺平道路。而不仅仅是传言中 “削潘”以保证李东生个人权威那么简单,以万明坚桀骜不逊的性格,最终放弃独立上士而等到整体上士后再分拆,除了李东生恩威的感召和震慑,更重要的是他对于整体上士方案的基本认同。 

  在TCL集团化蛹为蝶后,内部的企业治理结构已经完成了一个飞跃,TCL集团作为全新的民营企业,将开始期待已久的“飞天之舞”。因服膺于TCL集团整体上市而一度终止“独立”努力的TCL移动,不过是TCL集团系统的先飞者而已。  

  TCL移动分拆,标志着TCL集团更大规模的产业整合和战略调整的开始。早在此前,TCL即成功地以合资形式并购法国彩电巨头汤姆逊,完成了彩电业务的整合,在白色家电领域,TCL也进行了一系列购;在移动通讯方面,CL移动与世界级的通讯设备公司阿尔卡等特的合资并购也已经尘埃落定。未来几年,其余业务模块均有可能复制“产业合并+资产上市”的模式。在内部架构上,TCL集团也进行了重大调整,前不久成立了TCL数码电子事业本部,同时整合电子器件等业务,成为部品事业本部,再加上原有的家电事业本部等,TCL集团的六大业务版快已经清晰地划分。 

  TCL移动分拆上和万明坚的单飞,不过是TCL集团“泛宏碁”演义的开始,今年2月,TCL集团公布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龙虎计划”, TCL将在2005年实现销售收入700亿元,2010年达到1500亿元,跨入极具竞争力的国际性大企业的行列。作为这个计划中的“龙”,CL移动被赋予了走向世界的重要期望,是TCL集团设定的“龙头”,其余产业的目标则是雄踞国内领市场的“虎”王。随着TCL集团的发展,各个业务版块在发展过程中的“独立”倾向将越来越激烈,极有可能象TCL移动一样分拆上市,并最终形成类似泛宏碁系纬创、明基、宏碁三足鼎立的局面。呈现出龙腾虎跃的宏阔气象。 

  同时,对于个人来说,飞翔者将不止是万明坚一个人,2004年3月, TCL的新团队在整体上市前的集团董事会上亮相,被称是“第二代接班人集体亮像”, 而在这个新团队中,新任副总裁兼TCL国际的执行总经理的严勇, TCL——汤姆逊合公司资总经理胡秋生,数码电子事业本部总裁杨伟强,部品事业本部总裁赵忠尧等人,在TCL集团未来发展中,都将成为诸侯级的人物,各业务模块继续分拆的可能,也可能导致象泛宏碁系林宪铭、王振堂、李锟耀几架马车并行格局的出现。



从“大道无术”到教而不“父”

  TCL移动的分拆上市和万明坚单飞,不仅对于李东生和TCL集团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在整个企业界,亦标志着大陆企业治理的本质性飞跃。

  李东生十分推崇 “大道无术”的理念。而其核心,就是用共同的目标和愿景,来凝聚大家一起努力,而不过分运用权术。李东生的“道”的另一含义,在与其为别人提供的舞台及容量。提供比自己的舞台更大的空间,容纳比自己更强的人的企业家,在国内非常罕见。而这两点,恰恰是决定一个企业家道化程度的核心因素。

   可惜我们看到是,很多企业家可以容纳平庸和过失,却不能容纳卓越和功勋。结果是将最能干的人推到门外甚至成为对手,企业也受到重大创伤。段永平不见容于小霸王,负气自创步步高,小霸王遂迅速衰落;牛根生认为伊利一把手郑俊怀嫉恨自己的才干,负气辞职,创立蒙牛,成为伊利最大的对手;而从华为出去的强人,也很少有成为华为朋友的,这与华为任正非权威高度集中亦不无关系;纵使是大陆企业“教父”柳传志,也传出当年不能容忍强人孙宏斌,将’不听话“的孙送进监狱,以至孙崛起为”地产骇客“后,仍对此耿耿于怀。这些,都是不能容忍强者的后果。 

  施振荣之所以能够成为华人企业家的标杆性人物,很重要的一点是他能够容忍比自己强的人,能够为强者提供更大的舞台。施振荣曾经公开评价自己寻找和掌握机会的能力较强,但是将组织的效益发挥到到最高的能力,则远不如李焜耀。曾经有人问到,老母鸡生的小鸡超越老母鸡时,改作何感想,施振荣反问道:一代比一代更强,难道不是好事吗?”而正是这种容强的胸襟,使其将强人化为内部的王者而不是外部的敌人,泛宏基系成长为华人世界最大的IT企业集群。

  施振荣帮李焜耀实现了其做世界品牌的愿望,并且使明基走得更远,万明坚的抱负,是做中国手机产业的王者,并要比肩于世界巨头。李东生最终放万明坚单飞,也给了他这个广阔的舞台。放眼整个TCL集团,在李东生的“大道”之下,不仅仅容纳了万明坚的桀骜不驯,还容纳了杨伟强的电脑之败,严勇的经验之缺,甚至是匆匆过客的吴仕宏也获得了相当的信任和舞台。李东生的大象无形,不是使他消失,而是使他无所不存,更为超拔。 

  放万明坚单飞,标志着李东生完成了历史性的跨越,以其宏阔的道化容量,超越了同时代所有的大陆企业家,从此屹立在大陆企业家群体的高山之颠。 

  TCL的发展也使李东生也确立了近似于教父的地位。得以比肩甚至超过张瑞敏、柳传志等人。所谓教父,包含着两重意义,一是对于企业的精神激励和指导,一是父亲般的权威和地位。作为大陆和台湾顶级的企业家,李东生与施振荣之间的区别,在于企业教父与教而不“父”。

  随着施振荣先后出让纬创、明基的董事长,泛宏基任何一个公司有父子关系,在广泛的社会领域,威权领袖普遍衰落,新型领袖必须是教练。给予企业成员支持与激励。施振荣出让懂事长,使他保留了激励与支持的“教”的功能,而去掉了“父”的地位和权威。达到了“教”而不“父”的境界。

  而在宏观的社会层面,一元主义和绝对权力的衰落,多元主义和分权模式的勃兴。已经成为趋势,在一切组织中,成员之间最有效的沟通与协作是多向和无界限的。这种趋势决定了现代企业必须由若干灵捷的小团队组成。施振荣从一开始便力求打破企业层级分明的管理模式,采用分散架构和管理分权制,进行充分授权,虽然暂时出现了一种独特的群龙无首的局面,小“基”丛生,天下三分,王不见王,但是其分权模式与整个社会领域的组织模式发展趋势暗合,泛宏基系则开始王中生王,龙行天下。 

  教父与教而不“父”,不仅是一种制度上的差别,更是一种对于人性的洞察能力和顺应能力的差别。很多国内企业家,甚至是一些已经走向国际化的企业家,都希望既“教”且“父”,混合了英雄与独夫的双重基因。

  深究这种既“教”且“父”的人性之源,其实在于人性中对权力的贪欲,贪权是人性中恶的一面,而在现代社会,需要的一种对于人性的超越和解构,可惜,很多企业家更多的是对于这种贪权之恶的驯服,适应乃至极力纵容和维护,。在这种心态下,很多企业家走不出贪权的人性之恶,其终极目标,便是保持自己的权力和意志的实行,自然不能容纳别人分享自己的权力,也不能容忍别人夺走自己的光环。 

  在某种意义上说,李东生容许万明坚的独立,表现出的不仅是在企业治理上的质的飞跃,更是一种对于人性的超越而非驯从。TCL的泛宏基演义,必将焕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对于所有国内企业来说,只有完成人性的超越和企业制度的双重转变,才能真正走向强大。

  原载:《经理人》杂志第6期特别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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