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
理想,我们要做城里人在武汉打工两年,我没有做出多大成绩,第三年,满心无奈的我回到家乡,在小镇上当了一名教师。
我不甘于呆在小镇上,我梦想着将来和妻儿一起生活在城里。于是,我边工作边自学,等待着再次飞往城市的那一天。为此,我一直拒绝和小镇上的女孩谈恋爱,但艳子(化名)出现了,我开始动摇……艳子是一名护士。从那以后,我隔三岔五就到她所在的医院“看病买药”。时间一久,我们就熟了。
艳子是家里的支柱。她惟一的哥哥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因患了精神分裂症中途退学回家。她的父母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指望着艳子能快点找个好男人结婚,好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可我不想在这里结婚,我们好多同学都留在城里,我也想去!”艳子这么一说,我兴奋极了。那晚,我对艳子大声说出了那三个字。一直以来,我不敢说爱她,怕爱是对理想的妥协。现在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离开这个地方。袁艳调皮地一笑,说,“我早就晓得你的鬼心思了!”
我原以为艳子的父母会对我不满意,我家弟兄三个,哥在上海,弟正准备读研究生,父母也都是农民,为了我们读书,家里已有欠债。我并不是艳子父母想要的“金龟婿”,但她父母对我非常认可。我第一次去她家,她父母就特意为我煨了藕汤。那晚,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对艳子和她的家人好一辈子。
相亲无意间埋下的祸根
从那以后,我们就同居了。我们快乐得像两只小鸟,有时艳子不自己吃饭,把小嘴一嘟:“你喂我才吃!”我便笑着喂她。我备课时,她会调皮地从后面搂着我,把脸挨过来,口对口把她嘴里的茶喂给我喝。晚饭后,我们手牵手在院子里散步,艳子说,等我们结婚了,有孩子了,你就和孩子去散步。我呢,就在家里洗你们的脏衣服。“这也是幸福吗”?我问艳子。艳子笑着说:“是啊,很幸福---为丈夫孩子洗衣服!”
有一天艳子很晚才回家。我搂着她,装着严肃地问:“让我逮住了吧?老实告诉我,今天是不是和谁相亲去了?”我本是开玩笑,没想到艳子点点头说,今天真的被一个朋友的同事拉去相亲去了。其实我不想去,可她非要我去看看……我有点不快,但看到艳子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也不好责备她什么。
艳子说那男孩是镇财政所的,名叫阿城。介绍人是他小姨,她补充道:“他小姨是民政局里专门给人家开结婚证的!”
后来阿城多次打艳子的手机,有时电话打来时,我和艳子正躺在床上。一开始我还调侃艳子两句,后来见对方要来真格的,我对艳子发了脾气。艳子这才毫不客气地说:“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马上要结婚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艳子的这次相亲在我们之间埋下了祸根。
流产为了理想,放弃孩子
暑假这两个月,因为忙招生,我特别忙。艳子突然告诉我,她参加职工体检时,意外得知自己怀孕了。“而且是个双胞胎!”我狂喜!但放下电话,我就冷静了下来。这两孩子一旦生下来了,我们还能去城里吗?我们这几年的努力不白费了?
我知道艳子很想留下孩子。但我还是狠心地告诉她:我们不能要这两个孩子。“再说,舅舅在成都帮我们把工作都找好了,我们总不能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去城里开始新生活吧?”
听了这话,艳子没话说了。第二天,艳子的眼睛是肿的,枕头是湿的。我抱着艳子安慰她:“别伤心了,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我带艳子去做人流手术。站在手术室外,我听到艳子在哭。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和妻儿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一辈子,未必就不是幸福啊!手术做完后,我看到的是艳子虚弱而绝望的目光。我不寒而栗。
结婚艳子成了别人的妻子
8月初,招生工作正忙得热火朝天。我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好好照顾艳子,后来干脆买好菜让她自己做。
好像从艳子做完手术后,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她总是冷冷的。有时我也哄哄她,但更多时候我也没有好耐心。我太累了。
艳子的父母来了。他们说,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对待艳子,她做这么大的手术还得自己给自己做饭!我说我太忙了,顾不上。“顾不上你还有父母啊,他们就不能来招呼几天?”我说这件事我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听了这话,艳子的父母几乎气得跳起来:“你把艳子当成什么了?”老人在吵,艳子在哭,天气闷热,更要命的是那天居然停电了!我大吼一声:“我只有这本事!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说完我冲出了屋子。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艳子没哭了,但还是不和我说话。
8月20日,艳子流产后的一个月,我早早就回了家,我买了她喜欢的香水百合,做了她喜欢的糖醋排骨。我心情特别好,一是艳子满月了,二是招生工作也终于结束了。
8月21日,我特意给艳子煨了土鸡汤,我说这几天我要好好做你的奴隶!艳子淡淡地说不需要。我说别这样,我以前不懂坐月子对女人的重要性,今天看到书上说了才知道。那晚,我郑重地向艳子求婚,我说明天是“七夕”,中国人的情人节,我们去把结婚证拿了吧。再等我拿到本科毕业证,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成都了!我无比向往地说。
艳子突然失声痛哭。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已经和别人拿结婚证了!”怕我不相信,她拿出一个红本本递给我,上面贴的是艳子和阿城的照片。艳子告诉我,20日那天,我跑出去之后,艳子给阿城打了电话,她问阿城:“你不是一直想我嫁给你吗?我现在答应迟不迟?”对方回答:“不迟。”就这样,艳子当天早晨就和阿城去领了结婚证。他们领结婚证特顺利,因为“阿城的小姨是民政局专门给人家发结婚证的!”
我懵了。艳子哭着要撕毁结婚证。我说,没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艳子哭叫着:“不!你去求他,就说我是一时冲动,就说我现在后悔了。”我也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深爱的女人一夜之间就成了人家的妻子!
分别一场“流产”的逃离
我去求阿城,希望他放手,成全我们。阿城冷笑着说,“你能够出多少钱的彩礼,我就出你的3倍!”我没有钱,我想知道阿城若得知艳子已经和我同居了两年时,会怎么想,但我最终尊重了艳子,我没说。
我离开之后,阿城马上把他和艳子拿证的事告诉了他家所有的亲戚。并于第二天就去了艳子父母家。一进门就爸前妈后地喊开口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像做梦一样。
艳子和我商量着一起走,马上去成都。她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说爱我,说她只是一时赌气,她并不爱阿城。
我们各自向单位交了辞职报告后,提着简单的行囊上了去县城的班车,班车经过艳子的家门口时,艳子说想下去看看父母,见我不放心,她说:“你放心,就是把刀子架在脖子上我也会跟你走的!”我说好,我就在县城里的车站等你。
那天我在县城车站一直从上午等到下午,艳子没有来。我拨通艳子的手机,艳子在那边哭着说:“我不能跟你走了。他们……拿刀架在他们自己的脖子上!你走吧,你记住我爱的是你就行了。”
“我买了两张火车票。我会等你到最后一秒。”这是火车即将启动时,我用旁边一个旅客的手机给艳子发的短信,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还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是她的错。我都愿意用一生去等她。后来,她回了电话,我正准备接的时候,车进入了隧道……
隧道里一片黑暗。想到我和心爱的人很可能从此天涯相隔,我泪如泉涌。
我突然想起艳子做人流手术的那天……我突然明白,艳子是一个女人,有了身孕之后,她更是一位母亲,想和我一起去城里打拼的理想,在她的母爱里渐渐淡化了。她向往的是“手抱孩子脚蹬夫”的安稳日子,而不管这日子在城里,还是在小镇上。
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