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摸不到平实的幸福
罗玲,女,25岁,某公司销售人员,曾经,为了摆脱一个已婚男人的纠缠,罗玲换了工作,关了店铺。她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愿意娶她,又要纠缠她。现在,她和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彼此深爱着,可这个男人崇尚自由,认为婚姻是对自由的束缚,渴望婚姻的罗玲迷茫了:为什么普通人的幸福对她而言是那么难?[故事回放]无法从他给我带来的阴影中走出
2001年夏天,罗玲和几个朋友到洪山体育馆去玩。途中,他们口渴去买水喝,摊主说他们给的钱太大,换不开。做事一向风风火火的她就顺着那条街挨家挨户地兑换零钱。可没有一家给她兑换。
正无助的时候,她看见不远的阴凉处有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在擦皮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她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先生,能不能帮我换点零钱?”他扭过头不屑地望着她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呀?”他的架势给人很傲的感觉,她就有点生气了,说:“你怎么这样不礼貌呢?”
他立即变了一种腔调,马上很和气地说:“那你是做什么的?多大呀?”他那个样子像是在审问犯人。出于礼貌,她把上班的公司名称告诉了他。他立即大声地说他知道,还夸奖她上班的地方不错。
见他没有帮自己的意思,罗玲就不打算再和他说下去,回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他却追了过来,大声说:“你等着,这个周四我到你公司去看你。”顿时她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他还向她要名片。由于他后来帮她兑换了零钱,她就礼貌地将名片给了他。接着得知他叫乌帆,30岁。
过后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那个周四乌帆真的赶到了汉口,手里还拎着为她买的两大袋零食。当时正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他有1.80米的个子,略胖,见到她时,他已满脸通红,呼呼地喘着粗气,用手当扇子扇风。她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
那以后罗玲就常接到他的电话。当时她只有呼机,他不分时段地给她留言:“玲玲,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你。”
一周后,乌帆约她到他的住所去玩。晚上回汉口时,他帮她拦了一辆的士,扔给她500元钱,说:“你拿去吧。”他也不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罗玲也知道他有女友,和他的来往就保持在一个度上。2002年5月的一天,她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你不要抢我的男友,不要睡我家的床,也不要碰我家的东西。”事后得知她就是乌帆的女友,她没去计较这些,辞掉原来的工作,到武昌徐东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当了服务生。
她这么做本来是想躲避乌帆的,可不久他却找了过来,说他爱着她,要求她回到他的身边。她不答应,他就常常过来找她,对此她毫无办法。无奈至极的时候,她随便找了个小伙子谈起了恋爱。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摆脱乌帆的纠缠,结果她的新男友知道真相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她。
见罗玲失恋了,乌帆很高兴,天天往她上班的咖啡厅跑。被他骚扰得受不了,她不得不再次辞职。这时他承诺帮她到一所大学旁边租一个门面做生意,后来他也的确办到了。
2002年10月的一天,他带一个女孩到她的店子里骄傲地说:“知道吗?她是我现在的女友,本科毕业,国家公务员。”她端详了一下,发现那个姑娘外表确实很出众,跟他也很般配,尽管对他的这种做法感到气愤,但她还是礼貌地祝福他们。
让罗玲感到奇怪的是,即使乌帆有了这么优秀的女友,他还会去找她,说想和她聊天。对他这个人,她越来越搞不懂了,他怎么会做出那么多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后来,乌帆在12月8日结了婚。他大喜的当天,他又来到她的店子,说想和她聊聊。她很生气,就说:“如果你想到我这里讨祝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给你;如果你纯粹是来刺激我,我请求你马上离开。”他却露出很无辜的样子,说她总跟他过不去。她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之后他硬拉着她到一家咖啡厅去聊天。他坐在她的对面,委屈地说:“为什么你总是对我那么冷酷?”她说不是,只是他们在一起过不好,他就追问:“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见他这么说,她真的哭笑不得。
12月9日,他又过来找她谈话。她就生气地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再骚扰我好吗?”他不以为意,反而觉得那样做很痛快。
罗玲感到已经承受不起他的“好意”,就在2003年5月被迫把生意蛮好的店子转让掉。然后她在他不知情时搬到汉口,彻底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半年多来,她把联系方式更换了,一个人工作和生活着,挺快乐的。
2003年11月武汉第一次降温,她很偶然地给他发短信问候一声,哪知他又缠上她,当天就给她买来很多零食,说要送到她租住的地方。她当然不答应,但出于礼貌还是去见了他。那以后,他不断地给她打电话,说一些让她收留他一晚上之类的话。她也从侧面了解到,他婚后和妻子的关系闹得很紧张,但她知道,那是他们的矛盾,她不能搀和进去。
善良的罗玲还是为他的现状感到担心,和他的联系就没有断。她本来好心好意,可没料到最后把事情弄得一团糟。11月底时,罗玲突然接到乌帆妻子的电话,她恶狠狠地质问罗玲跟乌帆是什么关系,责备罗玲破坏她的家庭。
罗玲被弄得一头雾水,当时也生气了,就回应道:“如果你老公对你做了不忠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他在和别的女人玩这样的游戏,我绝对是清白的。”没想到,又是她的心软把事情搞得乌七八糟。乌帆后来还给她打电话说:“就是你搞得我和老婆过不下去!”她正想骂他时,他又妥协了:“你能帮帮我吗?跟我老婆承认一下吧,好让我能够回家睡觉。”
[现在的罗玲]人生总有烦恼与我相伴
2004年6月6日,我第二次见到罗玲时,她感冒了,就提醒她一定要注意身体,有病得尽快去治疗。她说会注意的,只是最近有点忙。
以前她跟我讲过自己的人生打算,比如有自己的公司,有车有房。这样的想法,可能每个人都会有。但她说这番话却有别的涵义,因为她的家不在武汉,在武汉挣扎了好几年的她,特别渴望能够实现这个梦想。这样可以证明她是成功的,另外也让她的父母对她放心。她当时的状态看上去很不错,让我放心了不少。
但6月11日,她给我打来电话,一番客套与寒暄之后,她犹豫地说:“我真想和你谈谈,最近我苦恼到了极点,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在我的印象中,罗玲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每次她和我通话时,她都能咯咯地笑个不停。当6月11日这天她说出自己的苦恼后,我才知道,人在很多时候都会把自己的烦恼隐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她)不会将此吐露出来。
原来,一直缺乏安全感的她去年和一个离了婚的武汉男人相爱了。他们在一起彼此感觉很好。她今年多次提出要跟对方结婚。刚开始他说条件不成熟,需要等一等。不久前她才知道,他所说的等待遥遥无期。
这个有过一次不愉快婚姻经历的男人是渴望自由的,而在他眼里,婚姻是对自由的一种约束。他认为,只要两个人感觉好,生活在一起就够了,何须那一纸婚书?
这点罗玲是接受不了的。她说:“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就强烈地需要和他在一起,从此把两个人的幸福联结在一起,为生活共同去奋斗。”
见他不能给自己这样的承诺,她也尝试过与他分开。可时间长了,她发现自己这样的努力是徒劳。她很难离开他,包括他也是这样的。他们都被对方身上透出的那种气息吸引着,可他已经是个有婚史的人,他的很多观念不可能短时间为她改变。
罗玲问我现在她该怎么办,我说答案谁也不知道,如果你能接受对方的观点,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不能,那你们趁早分开,陷得越深,最后越难走出来。
她说这些道理她都懂,关键是她每天一个人面对寂寞时很痛苦,那种单调的日子她过怕了。我说:“要是你真的想通过这个男人来排遣寂寞,我认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要是你想追求幸福和一份美好的婚姻,你自己也知道他不能提供给你,你现在应该去走其他的路。”
那天我们的谈话在这个地方结束。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而且做起来的确有一定的难处,但是,人既然活着,总有困难让自己去克服的日子至少是充实的。只要努力地去做,眼前的窘境总会有一点点改变。有这样的开端,后面的事就容易处理了。(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