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歌的男人才有机会感受暧昧
很少有人说“我今天好想唱卡拉OK”,于是就直奔主题豪唱一把。总是要给自己找一些理由,生日,涨了些许工资,跳槽,甚至出长差归来,然后一帮人才名正言顺齐齐相约去唱K。男人的那一个白天,可能都在想谁会去,带谁去——身边蝶舞招展的,多少有点患得患失,带此她还是彼她,这是个问题;于别人身边绕场殷情的,又在她的拒绝与同意间心情起伏;最轻松的是那些已经“死会”了的人,他们只需要想女朋友要怎样打扮才能不输别人家的。而在这一点上,女人特别明白事理。
终于到了言归正传的时候。K房虽不是寸土寸金,但也是能小则省,因为灯色暧昧的房间,小是情调,大则让人心里发毛。而且那么小的空间正是合男人意的,如果宽若平川,手伸得再长也没用。包间里流淌着满地靡靡的灯光,裸着身体的酒瓶躺得横七竖八,因为空间太小,众人都不得不挤在一起,坐成肌肤相亲的造型,而在男人心里,也正拥挤地思考着如何不要枉费了这灯色酒香。
很多时候,一群唱K的男人中必有一到两个“麦霸”级人物,他们会在踏进包房的瞬间点十首以上众人听出老茧的歌。他们最得意的保留曲目,是他们的自信所在——却没有自信换些新的来唱。若有人换了新男友,他们必唱自己最十拿九稳的歌。若没有新人出现,则唱得毫无斗志,那些拼不上去的高音部分就如情人身上的痣一般彼此知根知底,丝毫没有一鸣惊人的满足感。他们是这群人中寂寞的一类,用超强的声波来欲盖弥彰。
有的男人因缺乏说爱的勇气,需要酒精壮胆,需要起哄造势,需要歌词来成全自己对爱的表达。音乐响起,他要先看看她,然后像歌星开演唱会般,利用曼妙的前奏来美化自己的辞不达意。这种男人最可恨,因为真正的表白或情话并不需要众人作证,这就类似强买强卖,试图在众人的证明下把女人拉入既成事实的漩涡中。
还有一种男人,在我看来,是此处中最幸福的一类。这种地方,暧昧是等待烈火的干柴,能成全他与某女子芳心暗许间的蠢蠢欲动。他们的眼神穿透昏暗灯光便更活色生香,让彼此百般揣测。后来他和她“不小心”坐在一起,旁人的风吹草动,传递到他们身上都是巨大电流。再后来,有半知半解的人点了首男女对唱给他们,女的假装推辞,音乐一响却又马上一唱一和,“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不知是悲伤还是喜。”
暧昧在这一瞬间吹弹可破。唱K结束,于他们,却才刚刚开始,从K房到她家的那段路,也许打的都不用跳表,这男人却要花从白云机场到番禺N个往返的时间,才“终于”把她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