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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在金钱面前卡壳

  一见钟情结了婚在看到许斌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动心了。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高大、儒雅,而且事业有成。许斌快40岁了,离过婚,还带着孩子。我和他的恋爱遭到父母的反对,父母不放心把我交给这样一个男人,但我认定了非他不嫁。

  父母终究拗不过我,便给我买了一部宝来的车做嫁妆,在老家为我举办了婚礼,很风光也很隆重。

  婚后,我一心一意地想做个好妻子,我爱老公,远胜过父母。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市里,他是我惟一的亲人。许斌每个月给我3000元钱,家里所有的开支就都不管了,他说他的工资就这些。其实,他的公司资产近千万,他是老总,又是最大的股东,怎么可能只拿3000元的工资?他以为我想要钱,很不高兴地说:“不信,你可以去会计部查我的工资单呀?”我一笑,我爱的是他的人,并不是钱。

  结婚一年就离了

  结婚第二个月,许斌去上海出差,随行的还有他的女秘书。在上海整整10天,他没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心里特别窝火,这还是新婚呀。

  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天,晚上他来电话,说厂里有事,不回来睡了。我一个人守着空空的房子,越想越生气,在睡衣外套了件衣服,就从家里打的跑到他在武昌的工厂。保安说,许总今天没来。我的头一下子炸了,坐上的士,直奔南湖花园。许斌结婚前一直住在那。我使劲地踢他的门,屋里没动静,但我感觉他肯定在里面。

  半天,他才打开门,身上披着浴巾。“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想过了?”我朝他吼,转身就冲下楼。坐在出租车上,我的眼泪狂流不止。那天晚上,我从汉口跑到武昌,又从武昌跑到汉口,再从汉口到武昌,来来回回的坐车,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可许斌没跟我回家。

  也是从那天起,许斌就没再回我们的家。我打他的电话,总是关机,去公司找,大家告诉我,“许总出差了”。我像发疯了一样满世界打电话找他。可许斌出现时,开口就说要离婚。

  我懵了,我说我不想离,我爱他,不能没有他。他不为所动,说决心已定,说和我过日子太累,完全没私人空间,简直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

  父亲听到我在电话里泣不成声,第二天就和妈妈从家里赶过来了。他给许斌打电话,电话里说:“叔叔,我在北京出差。”一声“叔叔”让父亲心凉了半截。

  我在父亲面前哭,说:“我就要拖着他。就算要离,他也要分一半的财产给我。”父亲长叹一声,“傻孩子,你才二十多岁,还怕嫁不出去?要他的钱干什么?你的青春是可以用钱买的吗?”我知道父亲的公司这几年的经营状况一直很好,他有强大的经济能力支持我。

  父母在汉陪了我3个多月,在这期间,他们花了40万,一次付清买了套130平米的房子,装修好,置办齐了所有的日常用品。搬家的那天,父亲故作轻松地说,好了,有了新家,该和旧的作个了结了。

  我哭倒在父亲怀里,我知道父亲花这样的代价,是为了不让我再委屈地活着。他暗示我该和许斌办离婚手续了。

  在民政局,许斌对财产的问题只字不提,一分钱也没给我。我净身出户,结束了我的婚姻。

  一年的时间,我结婚,以为找到了最爱我的人,结果却离了婚。经历了失败的婚姻,才发现父母是真心疼我的,我想以后还是应该多征求他们的意见。

  征来一个好男人

  父母看着我渐渐地恢复过来,便回老家继续打理生意。

  我一个人住在宽敞的新房子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赶紧再结婚!我要让许斌知道,我不是个没人要的女人。

  我登了征婚启事。如果不是再婚,我也不会如此着急,在第一次婚姻与第二次之间,间隔的时间愈长,结婚的难度也就愈大。

  周民是我见的第一个应征的人。他今年32岁,在一家金融机构工作了快10年。每天他都会打四五通电话给我。他对我的呵护、关心,也是以前和许斌在一起时没有过的。

  第一次见面后,周民在电话里很霸道地对我说:“你别再去见别人了!你该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每天下了班,他就从武昌坐车来汉口,陪我吃饭,散一会儿步再送我回家。他注意到我喜欢吃甜食,每次吃饭就会为我点甜品。以前不是,每次吃饭都就着许斌的口味,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周末,他来家里陪我,带一些《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之类的书看,有朋友打电话找,请他去唱歌或者洗桑拿,他拒绝说要陪女朋友。我笑他,真老土!现在谁还看小说呀?顶多上网看看电子版。周民很认真地说,他一直看这些书,从上班就开始的,“你不知道吗,纸张能使人宁静。”

  最让我感动的是,周民不在乎我离过婚。告诉他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一直也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我们就这么完了。

  直到第4天晚上,他在楼下等我,我下楼见到他时,他的样子很颓废,拿着啤酒直往嘴里倒。他看了我半天,才说:“这件事,以后我们都不要提了。”

  周民惟一的弱点是他经济状况太差,有些小气。很多时候,他宁愿在家烧饭给我吃,也不去外面吃。“一条鱼顶多8块钱,餐馆里卖30块,太不划算了。”我从来没这么算过账,站在他的立场想,一个工薪阶层,不精打细算也不行。

  尽管节俭,周民对我还是舍得花钱的。那天,我跪在地上擦地板,周民说他擦,我说要有个吸尘器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第二天,他就买了个带来。

  当时我特感动,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他就放在心里了。

  有一天我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周民突然说他想结婚了。那几天,他一直拉着我去武昌看房子。他想一次性付款买套房子,再买部车。他们科室的同事都有车了,有人甚至开的是宝马。他没想那么豪华,二手的就行。看了好几处楼盘,也没有合适的,都是房价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看得出,他很受打击,几天下来,周民也就偃旗息鼓了。

  一直觉得周民很单纯,没什么心计,我可以一览无余;而许斌在我眼里更像是个谜,有太多我看不清的东西,他的手机连上个厕所都挂在腰上,我把握不了他。周民这样的居家男人更能给我安全感。

  在金钱面前卡了壳

  父母知道我恋爱了,都特别高兴。说要来看看。

  8月下旬,堂妹来武工大上学,父母也一起过来了。周民从接他们下车开始,就一刻也没闲过。晚上,他在酒店给父母接风洗尘,表现得特别好。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我又心酸的想起以前从来都是爸妈将许斌待为上宾,他哪像周民这么孝敬过。

  回到家,周民对父母说准备和我先把证拿了。“房子我正在和小梅看,暂时还没有合适的。”父亲沉吟了片刻,说:“小梅都和我谈过。现在哪怕你有十套房子,再买一套结婚,也是给小梅的面子。但是,依你目前的经济状况,想买现房不太可能,而且你还要买车。”周民点头。“你想想,以后你们供两套房,两部车,能顾得过来吗?要打理家务事,还要交物业费、停车费……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你们有那么多精力吗?何况以后还要养孩子。”

  父亲最后提议,让周民拿一部分钱出来,当作房款,再在我住的房子的房产证上加上他的名字。

  我有些惊愕父亲的提议,但又不好对周民说什么。

  周民期期艾艾地说,他现在没那么多钱在手上。国庆节后,可以拿10万,另外的钱在股票里,被套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解套。

  妈妈一下子就火了,说:“周民,你原来看房不是在骗小梅?三十多岁的人,工作也有10年,手头不可能一点积蓄也没有。我们并不是要你的钱,只是要你表现出你的诚意。我们要钱干什么?将来不都是小梅的?”

  第三天,家里天花板上的电线短路了,我叫周民过来帮我找人修。晚上,他请我双亲去吉庆街消夜。他们不肯。

  周民走了后,妈妈对我抱怨,说他一点礼貌也不懂,给她倒杯水,也不说“阿姨,您喝水”,就那么放在面前。

  难怪周民在家里有些手足无措,我朝妈妈直嚷:“你们不同意就直说好了,不要这么说他?是不是你女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疼,你们就高兴了?”

  我真是气昏了头,那样伤父母的心。我说我不可能一个人生活,终归是要嫁个人的。而且周民是对我最好的,尽管他没钱。每次他陪我去参加同事聚会,我都特别满足---还有男人将我看得那么重,我不是个被人抛弃的女人。这种感觉你们能给我吗?要知道,你女儿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不是还没结婚的小姑娘……

  父亲很震怒,说在这个房子里,你不能对我这样说话,你真是太不孝了!

  我拎着包,冲出了门。车过了长江大桥,才发现这是往周民那里去的路。

  我把车停在江边,江面上吹过来的风,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心里又很后悔不该为一个男人和父母闹翻了,后悔不该在父母面前说那些话。

  我并不是将钱看得很重,我和周民的收入,加在一起,生活达到小康是没问题的,何必要求那么多呢?但是,父母提出的要求,周民没有做到,再谈婚嫁,我岂不颜面尽失?怎么别人谈婚论嫁都是兴高采烈的,而我却这么愁苦呢?

  父亲说的也没错,如果周民真是一个把钱看得那么重的人,我也不敢嫁。以前吃过一次男人的亏,难道还要再吃第二次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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