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不是我的错
兆辉(化名)的脸很年轻,他的穿着很休闲,这使得他看上去更像一名学生。横看竖看怎么也看不出他结过婚,而且已经当了爸爸。当我说出我的这一感觉,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正是因为他的年龄,才使他妻子珏玉(化名)没有安全感,由此生出许多麻烦,以至他不知道他们的婚姻之路该怎么往下走。
“是你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2002年3月底,我在汉口的一个劳务市场帮叔叔的公司招工,由于公司地段偏远,很多女孩都不愿意去,我正苦恼不知该怎么向叔叔交差时,坐在劳务市场角落处的一个女孩跑过来说她愿意去。她身材高挑,但看起来很小,很单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告诉我她叫珏玉,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她还说了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谢谢你收留了我!”
当天我就把她带去了叔叔那里。
可能都是年轻人的缘故,我和珏玉很投缘,整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那年清明节,我把她带回了家,家里人都很喜欢她,希望我们能进一步发展。
珏玉比我大5岁,还离过婚,有一个5岁的孩子,但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她。我坚信5年的差距不会把相爱的我们分开。对于她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也忽略不计,我只要求她跟我在一起时是个好女孩就行。
不堪回首?难道珏玉有不太光彩的过去吗?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兆辉停下吸了根烟,接着说:“珏玉在社会上‘混’过,可以说曾经是那种‘坏女孩’,有过很多坏习惯。这些都是我们相爱后她告诉我的。”
珏玉不是那种只求过安稳日子的人,她说想出去闯闯。2002年9月,我辞掉武汉的工作带她去广东打工。那段日子我们过得很苦,两个人的工资刚刚够吃住。但我们的感情很好,互相支撑着。为了让她吃更多有营养的东西,我在当地的医院卖了500元的血;而她为了让我多吃,每次都会推说东西不好吃,留一半给我。我们在彼此的关爱中快乐地恋爱着。但对于未来,珏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老是担心我会甩了她,找一个年轻女孩结婚。每每这时,我都会安慰她,让她相信我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2003年3月,我和珏玉回到武汉,虽然那时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但我知道自己有责任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我们于2003年4月举行了婚礼。随后,我找了份房地产营销的工作,开始承担家庭责任。
我们的生活好了起来,珏玉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她。我给了她一种全新的生活。珏玉常常说起自己以前的潦倒,她总说是我把她从那种糟糕的生活状态中救了出来。有一次甚至说:“是你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兆辉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但他现在却很不快乐,原因是珏玉的不自信导致的多疑让他的工作和生活变得一团糟。
她总忘不了她比我大5岁这个事实
我对珏玉再好,她都忘不了她比我大5岁这个事实,她总是缺乏安全感,平白无故地怀疑我有外遇。
做房地产业务每天应酬很多,经常回家很晚。在外辛辛苦苦地跑一天业务,跟客户磨嘴皮子磨了一天,回家时等待我的不是妻子的温柔和体贴,而是无理取闹。我只要晚上回家超过10点,她都要仔细地盘问我晚上在干什么,我如实地说,她从来就不相信。我说陪客户喝了酒,她就说我在陪女孩逛公园;我要说公司有聚餐,她就说我是和哪个女人聚餐。反正我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有一次,她还冒充客户打电话试探我。有天晚上,我正和一个客户喝酒,有一个说普通话的女人打我手机,说是我的客户,当时我喝得晕晕乎乎,以为是正在洽谈之中的某个大客户,为了能做成那桩大生意,我就逢场作戏地和她应付着,自然也说了一些热乎乎的话。哪知电话是珏玉打的。回到家,等着我的自然是她的兴师问罪。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一口咬定我和那女客户有不正当关系,隔三岔五地为这事跟我闹。
兆辉的手机又响了,他不好意思地走到一旁接电话,这已经是他讲述过程中第三次接电话了,我能听到他在和客户谈房价。看着他忙碌的样子,我能感受到他平常的工作状态:紧张忙碌,而且还不得不经常与客户虚与委蛇地应付。
前段日子,我正和一个浙江女客户谈一笔团购的大生意,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珏玉一听是个女的,一把抢过电话,用武汉话凶巴巴地骂人家,还向人家示威似地说“他是有老婆的,以后别再打他的电话”,那个女客户气得第二天跑到公司投诉我,结果我被扣了奖金,那桩生意也被珏玉搅黄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动了逃跑的念头,但我又放不下珏玉,放不下我对她的感情,更何况我们还有个一岁多的孩子。
我害怕自己会在她的唠叨声中离去
兆辉点着第五根烟,接着说:“她总说我还年轻,可以选择的机会还很多,而她除了我别无选择。”
其实,仔细想想,珏玉虽然总是唠唠叨叨,但也有温柔的时候。我这个人脾气有时也很暴躁,会打珏玉。但她都不跟我计较,还经常向我赔礼道歉,我总觉得对不起她。
今年“五一”前,珏玉拿着一个月的工资去打了三天三夜的牌,班也不上,结果钱全部输光了,还因为旷工被单位开除了。开始她还骗我说没打牌,后来我知道了真相很气愤,就动手打了她。我并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害怕她染上赌瘾。其实,打了她,疼在她身上,更疼在我心上。虽然她整天疑神疑鬼,唠唠叨叨,闹得我心烦,但我还是很在乎她,真的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其实我很向往那种平静的家庭生活,每天下班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然后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可是,现在连这个要求也成了奢望。现在社会上很多男人有外遇,但我真的不是其中的一个。为什么要获得珏玉的信任就这么难呢?难道,男人没有外遇反而成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吗?
我娶了她,就是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她却信不过我,让我生活在疑云笼罩的家里,感觉不到应该有的家庭快乐。
珏玉不怀疑我、不和我闹的时候,我是很快乐的,好像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每周二,是我们公司的休假,我总是带着珏玉出去玩,那情景就像又回到了快乐的恋爱时光,我们一起回忆艰苦的过去,憧憬未来,还畅想孩子长大后会怎么样。
有时,珏玉也会检讨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总这样神经兮兮地怀疑我不好,但她又说,5岁的差距又使她没法相信我能抵抗外界任何诱惑。
刚和珏玉在一起时,我没有想到年龄会成为我们的障碍,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爱着她,但她的那些不正常的举止又实在让我受不了。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在一起还怎么过日子?有时我偶尔会想到是否应该离开她这个问题。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在她的唠叨声中离家出走。
珏玉都是快30岁的人了,又吃不了苦,没有了我,我不敢想象她会成什么样子。以前我们开玩笑时,珏玉总是说,如果我离开她,她一定会自暴自弃,拿我留给她的钱去买毒品。如果那样,她真的完了。我也会谴责自己一辈子的。
兆辉很急切,25日那天打电话问我文章能否快点见报,我答应他今天见报,他激动地说,他一定会像送玫瑰花一样把报纸拿给珏玉,他说以前谈恋爱时从没送过花给她,现在就把这篇文章当作花送给她,希望珏玉看了能明白他对她的心,他想以此挽救他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