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女伴追男友 自己竟身陷其中
倾诉人:雅馨女24岁职员
采访人:大河报记者申丽洁
采访地点:河南报业大厦
采访时间:6月8日
人生中有很多美好的际遇,雅馨说,她和蓝莹就是,和扬也是。可不知道为什么,把三个人放在一起,就全乱套了。
蓝莹是我的女网友之一,也是现实中的好朋友之一。我们在网上聊了有三年了。我是偶尔在一个论坛上碰到她的。其实在网上,如果不是故意哗众取宠,搞人格分裂,一般女孩子的网名还是有一定象征意义的。我们俩就是。看我的名字就知道——“雅馨”,雅致温馨,标准暖色调的人。“蓝莹”呢?蓝色,晶莹,渗透着忧郁和伤感,绝对冷色调。事实上也是如此。我,天性乐观,爱交朋友,好打抱不平,在网上常爱充当知心姐姐或心理医生的角色。蓝莹,三个字可以概括——小女生。多愁善感,敏感脆弱,是一个人生观很消极的女孩。这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至于具体的,她不愿多说,只是说,在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亲情”这个词。
刚开始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同样的生活,同样的人生,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颜色?我看到的是姹紫嫣红,就像小时候玩的万花筒一样,总有一种色彩让我惊呼或感叹。可在蓝莹那里,天空却永远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灰。我想要告诉她,生活中,除了灰色,还有很多漂亮的颜色。于是,在探询、猜测和辩驳、交流中,我和蓝莹渐渐走近了。
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在生活、工作中遇到不开心的事,总是爱向我倾诉,我总是几句话就把她逗乐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多。后来往往一拿起电话就听到她“哈哈”的笑声,然后就开始讲今天谁谁谁比较搞笑,工作完成得不错很开心,哪个牌子的衣服又开始打折了……看着她一天天地变得快乐起来,我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我去上海找过她,她也来郑州找过我,女孩子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我们曾经有一个共同的愿望——三年后,我们一起去流浪,浪迹天涯,放飞心情,就像三毛一样。
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没有机会实现了。
有一段时间,蓝莹突然又变回了从前。我问她怎么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害羞地说:“我……爱上一个人。”我说:“恋爱是好事啊,你怎么反倒不开心呢?”她不吭声,很久,她突然哭起来了。我在这边拿着电话不知所措:“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蓝莹抽抽搭搭地告诉我,那个男孩叫扬,也是她的一个网友,在南京,他们已经聊了有四年了。蓝莹一直在爱着他,可扬却云里来雾里去,避实就虚,避重就轻,不拒绝,也不承诺,活活把蓝莹这份情感吊在半空中折磨得千回百转,蓝莹本来就是个内向认真的女孩,在她愈陷愈深的时候,扬却冷不丁甩出一句:“我要结婚了。”
我一听就怒火中烧,说:“把他的电话告诉我,我来问问他!”蓝莹说算了吧,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我说不行,要输也要知道输在哪里吧。蓝莹想想,就给我了。
我打过去,劈头盖脸地就质问:“你是扬吗?哎,我说,你们男人想摆脱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就会说‘我要结婚了’?嘁——要说也说点新鲜的啊。真老套!你知道吗?蓝莹已经很不幸了,你再这样打击她,你于心何忍?”那边猝不及防,半天没吭声,听我嚷完,他才有点摸不着头脑似的说:“咦,你这个女孩……怎么这么说话?”
我们的谈话围绕着蓝莹开始,扬承认说,结婚只是个借口,因为他觉得网恋不现实。暂时沉默的当口,他说:“唉,刚出差回来就遭到如此抢白。”我说:“你以为就你辛苦啊?我也是刚从外地回来。”然后就自然地说到了彼此,工作状况、情感经历、家庭情况……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吃惊,第一次和他通电话,竟然打了3个多小时!我的语气渐渐发生了奇怪的变化,由强到弱,由硬到软,直到最后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我们都沉默了。他突然说:“让你听一种声音吧!”
接着我听到了一种“怦怦”的声音。
“听到了吗?”他问。
“这是什么声音啊?”我奇怪。
“心跳的声音。”
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虽然他看不到,但我却有了尴尬。
“那……就这样吧,挂了!”我匆匆地挂掉电话,耳边似乎还响着那“怦怦”的声音。这么想着,自己的心也就“怦怦”地跳起来了。
平静片刻之后,我给蓝莹打过去,原话照搬地把扬的话告诉了她,至于我和扬之间的其他对话,不知为何,我却只字未提。
在和我谈情说爱的同时,扬其实并没有和蓝莹彻底断掉。蓝莹常常会欣喜地告诉我关于他们之间的种种细节,这种细节让我难过。想知道,又怕知道;想告诉她,又不敢告诉她;想退出,又无法控制。我快矛盾死了。
中间有一次,扬为了摆脱蓝莹,换了手机号,还特意嘱咐我说,千万别告诉蓝莹,我知道就行了。可是看着蓝莹难过的样子,我忍不住说:“还想和他联系吗?我这儿有他的电话。”蓝莹一下子就愣了,问我怎么有他的电话。我小心地说:“其实我和他一直有联系。”蓝莹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咆哮之后,她哭了,整整哭了半个小时。我心情复杂地拿着电话听她哭,再也不敢说什么。最后她哭够了,嘟囔一句:“好了,我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蓝莹就打电话过来,说昨天是她不好,不该怀疑我。我除了反复说一句“怎么能怪你呢”,再也想不出第二句话。
半年之后,扬说想见我。可没有想到,这是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扬比视频里还要帅,我把他领回了家,说这是我的男朋友。爸妈都很开通,说只要我愿意,他们没什么说的。他走的那天,起床后,妈妈说梦到扬在和别人举行婚礼。我心里一“咯噔”,因为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却没敢说出来。
这个梦真的应验了。扬这一走就杳无音信,手机关机,在网上和他说话,他总是敷衍说“有事”就匆匆下线。我觉得不对劲,想打他家里电话问问,又不好意思打,总觉得两个人关系没有确定之前,惊动其他人不太好。可我还是忍不住打过去了,是他妹妹接的,说哥哥和女朋友出去了。我一下就傻了,半天没说话。他妹妹问我是谁。我支吾了一下,说是他一个老同学,问扬是不是快结婚了。他妹妹快乐地说:“是啊,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天你也来吧……”
挂掉电话,我心里乱极了。一向认为自己够聪明,甚至在和扬开始的时候,心里就想:反正离得那么远,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是的,他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我还是受伤了,在心里。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情感上,即便只是一场游戏,男人也擅长遗忘,女人却往往为情所伤。
正好这时蓝莹打电话过来。见我的状态不好,她笑着说:“有什么事告诉我啊,让我也当一回知心姐姐。在你的‘哼哼教导’之下,姑娘我也可以出师了!”听着她调侃的语气,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我突然想告诉她,把一切都告诉她。
“其实……我真的和扬谈过……”我吞吞吐吐地说。
万事开头难,第一句说出来,后面就收不住了。我从第一次给扬打电话开始,一直说到他来郑州找我,还有,他真的快要结婚了……我不管蓝莹有没有在听,我只是想说出来。埋藏在心里捂得快要发霉的秘密,是时候拿出来晾晒一下了。“我真傻!是不是?”我最后说。
那边没有一点声音。我有点慌了,问:“蓝莹,你在听吗?……你骂我吧!那样我会好受一点。”
蓝莹突然就爆发了,歇斯底里。我从来没有见她这样过,她一向都是乖巧可爱的。
那是我跟蓝莹最后一次通话,她从此不再理我了。
爱情没有了,友情也没有了,我很难过。其实,失去这样一份廉价的爱情我根本就不稀罕,我担心的是蓝莹。她本来就是个悲观的人,从小就没有亲情,如果再失去对爱情和友情的信心,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蓝莹,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