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她和男人,究竟谁错了
美丽,在后来的环境中都成了不合时宜。
鲁素是个美丽的女子,她很多年的愿望是,结婚时,依然是个处女。只是这个符合好女人标准的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实现,原因是,鲁素27岁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结婚。爱情当然是有过,或者已经无数次,只是到了最后,鲁素不知道在爱情的过程中,在身体和心灵的交错中,她和男人,究竟是谁错了。
(一)初恋开始得很早,大约12岁的时候,一天晚上那个英俊的叫宏的男孩把鲁素从阁楼深处找出来时说,以后别自己玩玩得不知道时间了,天黑了都不知道,
鲁素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忽然觉得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放声大哭,宏抱住她小小的身体说别哭了小丫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把你扔下不管的。
那年宏17岁,棕色的肌肤,高大英俊,长了一双略略霸道的眼睛,住在鲁素家的隔壁,已经是个长大的男生。
宏高中毕业去工厂上班的时候鲁素才开始读初中,那些年里,宏一直等待着鲁素的成长,他知道其实那个很小的小女生,她是知道的,知道爱情以最年少的方式发生了,即使那个过程将会很漫长。
宏的等待很安静但和他一样有点霸道,只是鲁素喜欢。
鲁素第一次站在宏的面前被他牵住手的时候18岁,18岁的鲁素干净美好,向往和宏天长地久的爱情,她爱那个男孩子,早早就爱了。宏像守候珍宝一样守侯着鲁素的成长,等到她读完高中,又读大学。那么长的时间里宏只把唇印在过鲁素的额头上。鲁素说宏等我毕业就做你的新娘。惟美,这个爱情故事的最初。
鲁素是在大二那年的暑假看到宏和一个不年轻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鲁素去找宏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受惊的是自己。
鲁素看着宏倏然坐起的年轻的身体像一棵挺拔的树,只是那棵树,从来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属于过自己。没有语言的约定中,鲁素是宏今生惟一和洁净的新娘。
宏握住了鲁素纤细的手臂,他说素素,有些事你还不懂,我这样做不是因为爱情。
那是因为什么,鲁素回过头来看7年后宏更加英俊的面容,眼泪找不到流淌的方向。
是……宏说有一天你会懂,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有身体的欲望。
鲁素抽回手,眼泪哗地流下。宏始终没有用直接的字面解释那种行为,但是鲁素已经20岁,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从12岁开始这份年轻的爱持续了整整8年。8年的时光没有敌得过一个男人身体的欲望,宏说我爱你素素,所以我要你做我最洁净的新娘。
鲁素离开宏的那天下很大的雨,雨声一直淹没了宏在背后的呼喊。鲁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什么不是我呢?宏,我都已经长大了,马上就可以结婚了,为什么你不等我呢?
(二)
鲁素离开宏的第二年春天开始赴叶天的约会。叶天是个带着细框黑眼镜的清秀男孩,眼光柔和,很斯文,和宏完全地不同。
和叶天在一起的感觉很平和很温软,喝茶、看电影、送花,所有大学里的男生女生都演绎着同样的爱情细节。有合欢花开的夜晚,清洌的香中,叶天吻了鲁素,叶天的唇带点淡淡的烟香,落在鲁素的唇上有些迷醉的感觉,很慌乱很美。
那一刻鲁素没有想起宏,爱情是医治爱情最好的药,鲁素又是那么年轻。
后来叶天开始带了鲁素去宿舍玩扑克,那时候很多男生喜欢带了女生在宿舍做这样的游戏。
那天晚上很多人一起一直呆到了几乎关门的时间。
鲁素看了一眼表后从凳子上跳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身边的一个女孩笑了笑,是叶天室友的女友,叫燕子的一个女孩,高鲁素一界。
燕子笑着说晚了就不要回去了。眼神,模糊的暧昧。
鲁素猛地抬起头看叶天,叶天也在看鲁素,不说话,眼神,是燕子的重复。
忽然很生气,其实早早知道大学里这样的事到处都在发生,宿舍中拉合的布帘里,鲁素不只一次看到过有男生隐藏的身影和他留在床边大大的鞋子。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却做不到同流合污。鲁素信自己并不是个守旧的女孩,只是有着不同的原则。这种男女混合居住的爱情,总是感觉起来很差,性应该是一种神秘和惟美的感受。
鲁素头也不回地跑离了男生楼,回去时,看门的阿姨正在催促楼前的树下最后的一对恋人。
一个星期后,鲁素原谅了用各种方式道歉的叶天。因为年轻很多爱情的错谁也避免不了的,何况,鲁素想自己是爱叶天的,爱他干净的面容和带了烟香的吻,还有他细框的眼镜。
很长时间在浪漫的情节中度过,又一个很多人挤在影院的冬天的夜晚,叶天在慢慢地试探中把手伸到了鲁素的衣衫内,鲁素想如果他的手可以停留在一个位置……
但是叶天的手却一直沿着她的衣衫滑了下去,很近地,鲁素听到叶天沉重、仓促的呼吸。
鲁素隔着衣服抓住了叶天游移的手指。叶天愣一下,说素素,我爱你。
我也爱你,鲁素看着叶天,但是内容不一样。
鲁素站起来越过叶天的时候听到他说你不是吧,什么年代了,你是不是心理有什么障碍?
我很正常,鲁素说叶天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感觉很脏。
那个春天过去后叶天联系了实习单位离开学校,他走后鲁素忽然发现身边她和叶天熟悉的很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自己,好像有什么是不对的。然后一天下午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忽然大声地念报纸上的一段话,她说现在只能在幼稚园找到真正的处女了。是真的吧。
不久前那个女孩跟了男友去医院,回来请了一周的病假,毫不掩饰。鲁素不觉得她有什么错,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知道自己很正常,很正常地遵循一种生存的原则。于是鲁素看她一眼,说这个报道肯定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是处女。
那一年,鲁素168厘米,52公斤,一头栗色长发直直披下来,烟波浩淼,肌肤白皙,已经长成很美丽的女子。美丽,在后来的环境中都成了不合时宜。
(三)
大学毕业后,鲁素留在读书的省城,受聘到一家外企做制单员,工作环境和一切待遇都好,出入的,也是那个城市最好的写字楼。
公司的中方老总童年是个上海男人,但长相很北方,高大俊朗,穿深色名牌西装,人很谦和的样子,对初去公司的鲁素很是赏识。
慢慢地,鲁素发现童年对自己的赏识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工作范围,请吃饭和送礼品都可以当作是关心,可是一个个午夜打过去的电话和一个男人暧昧的言语不可能再当作正常往来。童年已经早早结婚了,妻子女儿都在加拿大,鲁素不想和他有任何工作外的关系。
很小心地回避,但有时总是无可奈何,一次和童年去上海出差,夜晚时,童年一遍遍敲鲁素的门,一直到服务生走过来询问。
那晚在内线的电话中童年很坦言地对鲁素说我喜欢你,我想要你。他说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鲁素回去后交了辞呈。
以后鲁素接连换了4个单位,原因中的多半是逃避不开办公室里的性别骚扰,一段时间下来,鲁素发现性原来是男人和女人间最后也最直接的关联,一切一切的感情,结局不过如此。
就想结婚了,可以和一个做自己丈夫的男人,共同进行那种离不开性的生活。有爱情,鲁素一直都愿意相信那是一种很美很浪漫的感受。
于是第一次去见了朋友介绍的一个年轻警官常青,很符合鲁素对男人的想像,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稳重、英俊,穿了警服的样子很挺拔。
就开始了浅浅的交往。常青是个不爱说话但很心细的人,总会在鲁素下班时准时出现在写字楼下,穿西装的样子也很是优雅。慢慢地交往下来,鲁素想这一次也许会有个好一些的结局吧,自己和他,都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年龄。
那个周末的午后,两个人慢慢走在长满了法国梧桐的路上,常青忽然说素素,不如过了夏天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不用再住公寓了。
鲁素走了几步,停下来说好吧。
常青就拉过了鲁素的手。又慢慢走了几步,他好像犹豫了片刻最后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鲁素抬头看他,笑着说当然好。
我想知道,你是处女吗?常青很小心地说,我最大的愿望是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做妻子,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知道。
鲁素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真的不知道,生活到底该是什么样子。其实常青想要的并不奇怪,对一个男人来说。而自己,可以给他一个很好的答案的。可是鲁素忽然就厌倦了这个情景像厌倦一种重复的梦。她说真的对不起常青,这个结果,你没有权利会知道了。
那一天,刚好是鲁素24岁生日。
以后的三年中鲁素身边易人无数,都停止在感情和身体开始纠缠不清的时候,鲁素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的爱情都非要用了身体来表达才真实,而且等到婚姻都不肯。
也不是非拒绝不可,到了后来只是赌气一样。鲁素对很多男人说,爱,可以不可以先不用身体,然后总会换回一堆不可思议的眼光。其实慢慢地鲁素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也有过一次次原始的欲望,对男女之事,也有过很多想像,只是坚持了自己的方式。
直到27岁,鲁素累了。现在的男人越来越不肯结婚,越来越习惯自由地放纵一切身体欲望。
连那么年轻的孩子都在街头旁若无人的拥吻,连大学校园里都有了安全套的发放机。或者真的是自己错了。
再碰到陈檬的时候,鲁素决定放弃自己的原则。感觉中这依然是个很好很优秀的男人。于是想好了,如果他要,就给他。
27岁的时候鲁素依然是美丽的。她在陈檬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激情。
第6次见面的时候,陈檬带了鲁素回他的住处,鲁素没有拒绝。
在陈檬温暖的,散发着褐色光芒的屋子里,当他的手一点点穿越过鲁素柔软的身体时,鲁素感觉到自己的颤抖,汗一点点渗出来,在陈檬的手掌中。当他的身体覆盖下来,鲁素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说会不会痛,我很怕。
陈檬的眼睛倏然张开,不可置信地看着鲁素,他说你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你已经27岁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我带你回来你并没有拒绝。我并不介意你有过从前,不用说谎的。
鲁素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陈檬的身体。
不管你怎么想,鲁素说,我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就是说,现在,我是处女。
鲁素一件件细致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知道自己穿衣服的样子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