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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我误入有妇之夫情网

  惜微(化名)的皮肤很好,在米黄色的袄子衬托下,更加显得白净,像个从环境优越的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只有在她的手伸出来时,才无意向人们泄露了她的出身。尽管天气不是太冷,她的手还是冻得像胡萝卜一样,到处红通通地肿起。惜微说这些都是以前做餐馆服务员和发廊洗头妹时落下的毛病。

  讲述的时候,我们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大厅的入口,每次有人进出,自动门都会开一次,户外的风赶快挤进来,好像也想凑过来听惜微在说些什么似的。每阵风吹过,惜微双颊上的红色就减一分,而攥紧的双手却越来越红。和以前我遇到的讲述者不同,惜微的目光要么盯着远处,要么低头看着地面,就是不和人正视,即使偶然和我四目相对,也会迅速地游移开去。

  我知道,她不敢面对的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援手

  17岁的时候,我跟着同乡离开老家来到武汉打工。走的那天,心里没有悲伤,而是充满了快活。在我的脑海里,我这一去很快就有钱了,可以买各种颜色,不同样子的好看衣服,也可以吃一些我从来没吃过的东西。那个世界和家乡不同,五颜六色,不像这里,一眼望去,黄土地都看不到边。

  “我那时候是多么无忧无虑的一个人。”讲述才刚刚开始,惜微就已经像个述说了很久的老人,声音里暗藏的是无限的叹惋和苍茫。

  到了武汉,才晓得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没文凭,二没户口,那些看上去体面的工作根本轮不到我。在老乡的介绍下,我到一家小餐馆当了服务员,干活累不说,每个月才只有150元钱,还要忍受老板严厉的责骂。那时我人生地不熟,也只有先做了再说。等我听得懂武汉话的时候,我转到一家发廊当学徒,虽然每天要洗头到夜里11点,下了班累得躺在床上连饭都不想吃,但比起在餐馆,待遇总是提高了一步,而且也认识了几个朋友。我也学会了喝啤酒,到卡拉OK去唱歌,去街边的小店买挂着名牌商标的便宜衣服。

  2年以后,我已经可以很利索地说一口武汉话,看上去和这个城里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春节回家,爸爸妈妈想让我结婚,我拒绝了。我说我还要出去打工,给家里挣点钱。其实,挣钱只是一方面,看过外面的繁华,哪怕这些繁华不属于我,我也不想再回去,灰头土脸地过一辈子。我想在武汉慢慢熬,然后和许多姐妹一样,找个城里人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我还年轻。

  过完2002年的春节,我再回武汉时,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一家娱乐城当了服务员。在那里我认识了做保安的烽庆(化名)以及新来的保安部经理济启(化名)。因为接触得多,我们一群人总在一起玩。

  有一次,我们在排档消夜,大家都喝了很多酒,我也醉了,不知道被他们带到了什么地方。模糊中,我感觉到有手在解我的衣服,睁开眼一看,竟然是烽庆。我反抗,可是浑身都使不出劲来。在我绝望的时候,压在我身上的烽庆被人一把拉开……

  千钧一发的时候,济启救了我。

  “初恋”

  烽庆被开除了,我继续在娱乐城上班。因为这件事,我有意无意对济启多了几分关注。济启比我大6岁,高高的个头,虎背熊腰的北方人。在这样的声色场所,能遇到一个像济启这样的人,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惜微长长叹一口气,像是把很多话都一次说完了似的,半天不再言语。

  有段时间,我发现济启一天到晚闷闷不乐,我碰到他就时不时和他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高兴一下,这样我也会开心很多。慢慢地,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外人不能发觉的默契。

  后来,他喊我去他家玩。我以为很多人,去了才知道他就请了我一个。

  惜微又是一声叹息:“济启的家很大,三室两厅,电器齐备。我那时太单纯,也不去想想他一个外地人怎么会在武汉有这么大的房子。”短短几分钟,惜微的叹息已经回旋往复。

  那天晚上,我在济启家里玩得很开心。吃完饭后,走到楼下,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包放在济启家里了,就又上楼去拿包。敲开门,我看他一个人正在收拾碗筷,于是没有马上离开,在房里帮他打扫卫生。厨房地很滑,我摔了一跤,把手也磕破了。济启很关切地要我坐下,跑去拿了红花油帮我搽。虽然我们也有挨得很近的时候,但现在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我的伤口很疼,因为这种疼痛让我和济启之间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或者说是一种暧昧。那天晚上我和济启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在我心里却感觉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不那么疼了,我发现自己忽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快乐单纯的小女孩,因为我一直平静如水的心泛起了波澜。

  从这个晚上以后,济启变得很主动,他悄悄送了一部手机给我。在单位,我们不方便说亲昵的话,就发短信息。

  我爱上济启了,我想这种感觉就是初恋的感觉。9月份的一天,他又喊我去玩。唱完歌后,我跟他回了家。那个晚上,我没有回自己租的房子,我们的关系彻底变化了。

  当我把一切都付出的时候,我很开心,就像当初我离开家准备来武汉一样的开心。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我想我总算有个依靠了。

  陷落

  在我以为我们非常相爱的时候,我也感到了很多疑惑,比如他有时候每天喊我去他家,有时候又扯各种理由不让我去,而且手机关机,像消失了一样。每次,他都会买些小礼物哄我开心,又给我找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出租房,时不时还给我一些钱,我的怀疑就被这种我自以为是爱情的快乐掩盖了。

  惜微的目光不再看来看去,而是静止下来,像奔流的水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有一种愤怒在她的目光中蓄积。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2003年10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我有事找济启,却看到他和一个女人站在街边。我走上前去要打招呼,济启的眼神一片慌张。他抢先向那个女人介绍说我是她的同事,那个女人对我一笑:“欢迎你来我们家玩。”我站在那里懵住了,脑子里一下转不过来,等我回过神,济启和那个女人早一起上了的士。我打济启电话,他不接,再打,关机了。

  我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再笨的人也知道就是那么回事。那个夜晚,我没有睡,以泪洗面。

  第二天,我发短信问济启昨天的事。他给我回了很长的短信,说那个女人的确是他老婆,但他们的婚姻是父母逼的,不是自由恋爱;又说他老婆脾气不好,不像我又细心又温柔又体贴;欺骗我也是迫不得已,其实他一直想告诉我实情,但又怕我受到伤害。

  惜微对我转述济启短信里的话,我很奇怪几年前的话,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这些在我一听就是虚情假意的话,惜微却当成一种承诺牢记。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在我接电话的时候,惜微又望着地面呆呆出神。

  济启跑到出租屋来找我,哭着要我别离开他。我想一个男人是轻易不会掉眼泪的,他哭,说明他是真的爱我。我心一软,就又和他在一起。济启让我把工作辞了,他每个月给我生活费。我现在每天提心吊胆,正常的生活也要偷偷摸摸地过。

  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我也知道做第三者不好。在我们老家,像我这样的情况,是最受人鄙视的。当初我想分没分成,现在想分又分不了。自从和济启在一起后,我每个月能寄回家的钱比以前多了,爸爸还高兴地打电话来,说我能赚钱了,过年要多买点东西回去。

  惜微的声音越说越小。“你说,为什么我想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就这么难呢?”惜微还很年轻,但她的问题远远超越了她的年龄。

  【编辑手记】鲨鱼男人和吸盘鱼女人

  责任编辑张庆

  想起吸盘鱼。该鱼常以吸盘附于鲨鱼身上,成为“免费旅行家”,周游世界各大洋。

  吸盘鱼和鲨鱼的关系十分奇妙。当鲨鱼进食时,吸盘鱼飞快冲出去抢得漂浮的零散食物。鲨鱼残余的口粮养活了吸盘鱼,鲨鱼凶猛巨大的外形也保护了吸盘鱼。吸盘鱼在享受种种“利好”的同时,也为鲨鱼清洁身体。它们利用自己纤巧的体形,把鲨鱼身体每个细节的污垢清除得干干净净。

  经常会有一些女孩子让我想到吸盘鱼。她们的鲨鱼男人看起来似乎对她们很好,给与她们充裕的物质,以及有一个男人在身边的安全感。

  作为鲨鱼男人,并不需要付出很多,因为“口粮”和“安全感”都是顺便的。但吸盘鱼女人因为依附于他,所以视对方为自己的整个世界。作为回报,吸盘鱼女人卖力地用青春去抚慰鲨鱼男人疲惫的身体和灵魂。

  吸盘鱼看似过得轻松、活得滋润,但它最大的悲哀在于没有人生的主动权。只要鲨鱼高兴,一条鲨鱼身上可以吸附好几条吸盘鱼。他哪天不高兴,或是觉得哪条吸盘鱼表现不好,甩甩身体,就把其中一条抛弃到茫茫大海。

  如果那片海域没有其他的鲨鱼接纳被抛弃的鱼,这条吸盘鱼就只有饿死,或是被蚕食。所以,无论是情感还是物质,女孩都不要依赖于鲨鱼男人,因为结局不容乐观。而且,他的身上已经有一条追随他多年的鱼,为什么还要去破坏这种平衡呢?

  最重要的是,鲨鱼男人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还是做一条聪明的海豚,或是娇媚的鳗鱼会比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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