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实录:我不要做他的好妹妹
讲述人:女
年龄:22岁
职业:大学生
实习生:彭小玲
记者:许坤山
我开始选择新感情
跟颜雨的相识极具戏剧性。他是我的老同学小玉的同事,刚工作一年,比我高一届。小玉借了他的QQ和我聊天,中途我给了她自己新换的手机号码以便联系。那个周末的晚上,百无聊赖的颜雨在QQ聊天记录上发现了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尝试着拨了,睡梦中的我糊里糊涂跟他东扯西拉了半个小时才知道他的身份。
认识以后的第一个星期,我们每天通电话闲聊。从小玉一张批评家似的嘴里,我得知颜雨是一个挺不错的男生,在汉口当教师,老家在浙江,1米8左右的个子,天秤座——追求完美和公平的星座。重要的是他目前没有女朋友。套用小玉的话是“行情看涨啊”。
那时我正努力要忘记一个伤我至深的人,我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何况他又是难得让小玉大加肯定的男性呢。
双方的热情就这么被一根电话线牵引着,一触即发。我是天蝎座的,一旦确定了某个对象就会专心致志地去爱,绝不退缩。在星座学上天蝎和天秤很不相配。但是我告诉自己:人定胜天。
我们见面了。在拥挤的公交车厢里颠簸近两个小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他。他果然没有低于我的期望值。我们约定逛江滩,一见面颜雨便问我是不是感冒了,因为我的声音听上去不大对劲,他又嘱咐我买药打针。上下车他都很绅士地为我开门,还用手隔着车门顶,怕我碰到头似的。散步时,他也会关切地问我累了没,要不要休息,我感觉他是个细心的男人,应该是可以依赖的。
就这么走着,他忽然搂住了我的肩,低声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觉得我很特别,冷冷的却并不疏远。我没有拒绝他的行为,我知道应该保持女生的矜持,可是那一刻,我只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在温情中忘掉一切的不开心。
他从没对我说过我爱你
当天晚上,我在小玉那儿留宿。第二天她送我上车回武昌,颜雨说过要上课不能送我,我很失望,但仍早早起床,心底里期盼着他会改变主意,至少来跟我道别,然而没有。这让我对这份初生的感情充满怀疑与失望。
几天后我打电话找他要一个答案,他说“不知道”,我冷笑,“你想怎样呢?”依然是“不知道”。于是我说:“那好!我等你到明天晚上11点,如果等不到你的电话,表示你选择了结束。”
那天我格外留意手机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他的任何消息。晚上十点,我拨了他的电话,不是迫不及待,只想提醒他时间快到了,我在乎结果。然而第一次无法接通,第二次,第三次——一直无法接通。10点半再拨,却是“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难道他真的选择了放弃?
终于过了11点,我对自己说“结束吧!”,我用几滴眼泪为这段只见了一面的感情送葬。五分钟后手机响了,是他。“刚才手机没电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的手机显示时间还没到11点啊?”我相信了他的理由。或许很傻吧,因为他说了我盼望的那句话——“我选择开始”!
颜雨说这是他的初恋,于是我将他所有笨拙的惹人不快的行为归结为第一次的缘故。他从不说“我爱你”,却会让他那些可爱的学生轮流对着话筒大声说“姐姐,我好喜欢你哦!”。那时候我心里总在想,如果他向我求婚时让100个可爱的小朋友对我说100句“我爱你!”我一定会嫁给他。
我的爱情是排他的
虽然开始了,但我觉得他对这份感情并不慎重。他的手机除了深夜关机外,很少能停顿一个小时,他说是公事,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我曾经清清楚楚地“鉴赏”过他手机里经常出现的三个女人的声音,他说那些是他的同事朋友,要我别太敏感。
我爱他,即使心存疑问,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所有解释。可发起脾气时我忍不住会说“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吧,我们分手!”。他会哄我开心,答应周末陪我去任何我想到的地方。
感情慢慢地投入进去,我开始害怕失去他。我甚至为自己的敏感自责过,也想学会他的口头禅——“无所谓”,但很难做到,真的很难,也许我们本质是那样的不同。
第四次见面我们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因为江边冷冷的夜风,也因为心中对爱情莫名的恐惧。当晚我们回到了他的小屋。他很紧张,说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说我都没怕你怕什么?躺在床上,他握着我的手念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笑着说我们现在这样子更像殉情。我们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久久无法入睡。凌晨五点,我说我饿了,他起床削了苹果切成片喂我,那时我真的觉得假如能和他这么厮守一辈子我可就别无他求了。
好梦容易醒。一次我用颜雨的QQ和他的一个铁哥们神侃,他竟胡闹着说出四五个女生的名字。我再也忍不住趁颜雨没注意,翻看了他所有的短信记录,上面亲热暧昧的话是他不能用姐姐妹妹好朋友之类的借口搪塞得过去的。我去问小玉,可她始终支支吾吾,最后竟对我说“对不起”。
我明白了,思虑再三,我跟他当面对质,他似乎松了口气,爽快诚实地承认了,他坚持要求保有私人的交际圈,希望我们继续做朋友。可我也有我的原则,爱情是排他的,我不要做他的“好妹妹”!我咬着牙要他选择,又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这么懦弱和泛情。在电话线里开始的恋情就让它在电话线里死去吧。我需要的是一种有安全感的平实爱情,我会固执地等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