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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带有感恩的爱会不会长久

  阿冉还随信寄来一张自己的照片,本身做着摄影化妆工作的她,照片上却是一张不施粉黛的娃娃脸,衣着是同样的简单和清清爽爽,很清丽的一个女孩--

  不知道我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因为从几年前开始,生日那天似乎就成了我的难日,我总是在那一天经历噩梦与不幸。所以,每当生日临近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说不清是那场挥之不去的梦魇让我心有余悸,还是我在畏惧着什么未知的不幸。

  我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女孩子,已经在长春生活几年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在一家美容中心做美容师。工作了不长时间,我就认识了一位经常光顾我们那儿的客人。他30来岁,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女孩子,从不喜欢张扬,平时面对每一位顾客,不管是陌生还是熟悉,除了像点头微笑这样的必要礼节之外,我从不主动与人搭讪。倒是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没话找话地跟我聊点什么,但多数时候我都只是听着,偶尔淡淡地笑笑。还好,虽然他所说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也没有无聊到让人讨厌,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很一般。

  又过了不久是我的生日。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想一个人静静地度过去算了。可是晚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却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接起电话,便有一个陌生的声音祝我生日快乐。我问他是谁,他让我猜,我说猜不到,他说,“那你就出来吧,出门后前后左右看看,你觉得是谁就是谁了。”结果我出门以后就看到了他,正当我疑惑着不能肯定的时候,他朝我走了过来。

  他问我可不可以请我吃饭,说想给我过个简单的生日。我有些警惕地问他为什么,他笑了,“你的戒备心还挺强啊,也是我太唐突了吧!其实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这个孩子不错,想给你过个生日,很简单。”我没想到他用了“孩子”这个词,他的语气和神态也随便而坦然,我一下子放松下来。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拒绝,他便接着说,“别想理由了,别拒绝我,好吗?”那口气仍然是淡淡的,但却一下子抓牢了我,不容我再想逃跑……

  结果,那个生日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而且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我们在一家很小的西餐厅坐下以后,他倒了两杯红酒。我说我不会喝酒,他说就一杯。可是刚喝了半杯,我就晕得受不了了。迷迷糊糊中,我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那眼神是怪异的,跟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我意识到有点不对,便起身说我该走了,可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一步也没走出去,又坐了回去。我意识到他在酒里下了药时,浑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想挣扎又无济于事。他是怎么带我出来的,又带我去了哪里,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醒来的时候,我是在一家洗浴中心的房间里,我所有的衣服狼狈地散落在旁边的一张床上……

  为了逃避那可怕的记忆,我离开了那家美容中心,但那场噩梦在我的脑子里怎么也抹不去。我的性格更加封闭了,同时排斥所有的男人,直到遇到了秦……

  意识到他有些喜欢我的时候,我本能地想逃。可是他不甘心,天天来找我。其实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我不敢相信男人也不敢相信感情,更不敢接受他。在他的穷追不舍之下,我向他讲述了那次经历,至今我都说不清自己是出于怎样的心态。他听了以后,一点都没有表示惊讶,相反非常地平静。他只是怜爱地看了我好久,然后告诉我说,他不在乎。他还怪自己出现得太晚了,没能保护我!

  就这样,带着几乎是感恩的一种感动,我接受了他。更加有幸的是,他的父母也都特别喜欢我,对我非常好,以至于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我就有了种回家的感觉。他的母亲是个热情爽快的人,有一次竟然很直接地对我说,“我做主了,除了你,将来谁也进不了这个家的门!”我真的很高兴,自己总算选对了人。

  后来,他的母亲极力邀请我搬到他家去住,说这样也好对我有个照应。念着老人的一片心,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时恰好他家有一处工地正在施工,自从我搬过去以后,他就去工地帮忙了。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见面。

  不知不觉又快到我的生日了,心底曾经的阴影越发地浓重起来。我给他打电话说,我心里很难受,想让他抽出点时间来陪陪我。他只是笑着说我太紧张了,他说他都不在乎,叫我也不要想得太多,他说生日那天他会尽量回来陪我的。

  那天他是晚饭前才回来的。我以为他会整晚都留下来陪我,可是吃过晚饭没一会儿他就走了,说是工地那边有事离不开。我虽然挺不是滋味,也没有办法。他走了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越想越难过。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母亲说我想出去走走。出了门之后,我直接打车奔工地去了。我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斜靠在墙边的简易床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年轻女孩……

  很多时候,让我们一再感觉到冰冷的,并不一定真的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历经了挫折和磨难之后,那颗脆弱的心。作家艾青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没有永恒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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