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爱到自然,是亲情
暖暖的阳光下,一只猴子弓着背,一动不动,温顺得像熟睡的猫。另一只猴子,在他的背上仔细地翻找着。不时,还抬起头来,看看游人,那温柔的眼里透着不解,好像在对游人说:“这有什么好看的。”然后继续着她的工作。
我在她面前痴痴地看着,直到他来拉着我走。这是好多年前的动物园里的一幕。
小区里的张婶夫妇都退了休,孩子们都远走高飞了。老夫妇,天天侍弄着花草,还长一些蔬菜。她家的花,都是些开的花,不似盆景那样值钱,可一年四季从她家门前走过,都能闻到花香,看到那些艳丽的花朵。这些日子,是一株叫十八学士的茶花,白得跟瓷做的样的,在油油的绿叶上,让人想起“白毛浮绿水,红掌拔清波。”的样子。
白,原也是可以那样艳的。
我下班回来时,路过她家,她都要叫我,去看会儿花。每每都看到,肥肥胖胖的张婶,围着围裙,拎着喷壶在浇水。张叔在一旁指手画脚:这个浇多了,那个浇少了。一会儿还夺过壶,自己浇。两人唧哩呱啦,絮絮叨叨,也不见谁生气。我回家了,他们俩便出门散步去了。俩个肥墩墩的身体,像两只企鹅,不紧不慢地,融入了夕阳中。
开花,原本是为了结果。
黎明时分,总有一只鸟,站在高高的办公大楼屋顶上的,高高的小灵通的天线上,对着太阳鸣叫。那声音,比任何音乐都使我痴迷。百转歌喉,一点不为过。我听不明白它在叫些什么,一会儿高亢嘹亮,一会儿低徊婉转。长音、短音、高音、低音,时急、时慢,时扬、时抑。如水流般倾泻,又如丝缎般柔滑。我看不清它的样子,这个时候,我总得匆匆往回赶。但我要抬头去望一望。出了大门,我便听见,原来在不远处,也有同样的要一只鸟,相差无几的歌喉,在鸣叫着。你来唱来,我来和。
“渔歌互答,此乐何及!”
今早回家时,和以往一样,悄悄地上楼,进书房。经过卧室,竟听到一些声响。电视荧荧的光,透过门缝在闪烁。难道他醒了?这个懒觉虫子,今天怎么这么早醒了?
轻轻地推开门一看。还真有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问他。
“睡不着了呗。”他拉住我的手。
“什么心事呀?”我开始紧张起来。他从来都是头碰枕头,就睡着了的。
“想你呀!”老夫老妻了,还给我这样肉麻。我伸出手去,准备惩治他。
“哪想了?”
“背,想你了。”说着,他转过身,那宽厚的肥背,呈了上来。
趁机轻捏了一下:“猪!昨不是刚洗澡的。”
他怪叫起来:“本案与洗澡无关。”
爱到自然,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