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之思
当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时,所有对人类充满诱惑的欲望便也肆无忌惮的膨胀开来,而被先人与圣哲所崇奉的美德,便也开始了一天天的沦丧。
当摩西率领以色列人出逃埃及而奔赴西奈山时,人类在十诫的法版上便又开始了对新秩序的苦苦追寻。
但是所有探求者的步履在追索的长河中总是显得沉重而艰难,以至于使被探求的目标在人类的心目中究竟承载了什么样的重量而使人产生了深深地质疑。
诚信便是在这沦丧后的拯救中,在这质疑着的迷茫中,伴随着人类一天天的长大。
长大似乎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时间还在蠕动,岁月还在积淀就让他雕琢成一个你我心中的影像。然后,你我便支起耳朵去倾听如水的星语和颂赞的礼歌。
可是结果错了,一切也就全错了。
尽管诚信在所走过的漫长的漫长路途中,未曾沾染而浸透过灰尘与污渍,相反的诚信在人类初始的孕育期还维系和拓展了文明的进步,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与合作扩展到了部落、氏族之间的往来。然而,人类却常常把许多事情做坏,比如不谈爱情叫贞节(曾经这样),不谈名利叫高致(过去现在都曾这样),于是人类似乎也开始了不谈诚信,那么不谈诚信又是什么呢?
是17世纪的圣体会,是法国的达尔杜弗,以伪善的姿态,曲解的教义,诡辩的辞令来蒙蔽世人,巧扮堂皇。
是《离娄下》的齐良人,是一妻一妾相泣中庭的悲辛,以乞祭的喜悦,旁骛妻妾的骄姿来压抑心中的悲楚,演绎成虚荣的丑态。
不谈诚信就是通用与大众的洛佩兹之争,赢者洋洋,负者怏怏。
不谈诚信也就是冠生园的没落。
不谈诚信总是有些日子了。
不谈诚信的日子让孔老夫子吟着“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而众……”的抑扬顿挫之句仰望“文革”的赤地,“逝者如斯夫”的感叹,不仅仅是对时间的流逝吧?
不谈诚信的日子让耶稣登临中世纪的教廷,他还会用优雅的语调吟唱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吗?无法语诉的尴尬,不仅仅是看不到一盏的灯的明亮吧?
不谈诚信的日子哲人的天国一片喧哗。
不谈诚信的日子,诚信在自思中自问:“我是谁?”难解的斯芬克斯之谜呀!
诚信是谁?诚信是什么?
是一个简单的眼神?是一句庄重的承诺?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品牌?是九死不悔的执著?
是一种人格?是一种精神?还是道德规范的准则?似乎都是,似乎有都无法概括。
那么诚信到底是什么呢?
日本企业家山田耕夫做了这样的诠释: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家企业经营不善时,临危受命,开始了自己的诚信之旅。
首先以坦诚之心与员工共谈企业之兴,以此转变企业形象;其次,以赤诚之心拜访工会负责人,一反美资与工会对立传统,赢得支持;第三,以真诚之心请回被解职的老工人。由此三点,赢得企业上下一片信任与忠诚,在短时间内企业便起死回生,这也是山田耕夫对诚信的一种成功阐释。
为什么山田耕夫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效呢?仅仅是因为诚信的等换吗?不,不是的,是因为在诚信的背后人们看到了利益的原则,从而明晓了诚信与利益是对等的存在。达尔杜弗的伪善,齐良人的虚荣,洛佩兹的取舍,冠生园的没落,无不是在利益与诚信的天平上失衡。
我从不否认在利益的短期驱动下,人会放弃诚信的原则。但同样我也不否认,诚信在偶尔的遭挫之后,依然会坚挺的存活,因为存活则会有更大的利益收获。
李东升的tcl在与外商合作的过程中,决策失误,在创业初期曾一度亏损。李东升在一无指标,而无品牌的情况下,艰辛挪移,以成为本,以信为旨,转战南北,依然之空空如也。
86年的惠州是tcl的转折,假如那一年的那一天tcl放弃了当初的诚信,放弃了对惠州邮电局30%的股份承诺,中国便不会出现“tcl东升世界”。由此可见诚信是一种信念,诚信是一种文化,诚信更是一种精神支柱和一个企业的生命所在。
当诚信耽溺于与利益的角逐时,在试探的寻觅中又看到了这样的侧影。
在“罗森塔尔效应”中,罗森塔尔运用了虚拟的真诚来赞誉以完成永远毋须兑现的承诺,而这承诺的初始却是一种谎言,目的是为了鼓励和鞭策缺乏自信的学子以完成他的学业,结果却成了承诺与谎言至美至善的结合。这样,在诚信的国度里又看到了善与美,也看到了诚信不再是一种僵死的模式,呆板的陈规。诚信也携带了善意的谎言。
当我们揭开历史风尘的睫毛,穿越岁月迷蒙的空苍,我们会得到一种传说,一种刻骨铭心的传说。
宋襄公在泓水之战中,占用了最昂贵的诚信,却也给了我们种种另类的启示。
“得千金,不如得季布一诺”是诚信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超越了世俗的价值。
这一切我未曾真实地看到过。
这一切我却真实地感受过,思索过。
当这一切在在昨天的晨钟暮鼓中成为典籍时。
当这一切都昭然而明晓予每一颗悸动的心灵时。
人类对于价值的生存将会有重新选择的峰顶。
一位一生从未离开过哥尼斯堡的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么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诚信属于道德法则的范畴,也是让我们深深震撼的一方星空。在这暗夜的奔波于未曙的黎明前,这方星空将如火、如灯、如路引我们前行。